周青軒隻是一笑,成華裳低頭見了桌上已是冷飯冰粥,輕聲叮嚀道:“靜春、靜秋,再籌辦些熱粥,這些早涼透了。”靜春、靜秋應了一聲倉促出房製備。周青軒靜躺半晌已規複些許體力,勉強站起衝白香凝問道:“白蜜斯,不知昨夜黑衣女子現在那邊?”
成華裳截口道:“師侄怎的如此見外,同是華山門人,我豈能袖手旁觀?”
周青軒心中瞭然黑衣女子便是阿羅,心知她行事乖張鬨出曲解倒是道理當中,又聽白香凝含語不吐,已知白香凝意在密查二人友情,隻好道:“我與她本隻是數麵之緣,卻不知她如何曉得我在山莊。”
成華裳轉頭看著白香凝笑道:“我怕甚麼?怕我的寶貝女兒被人吃了?”轉過甚又道:“青軒雖已好了大半,但越是今後越得細心,千萬不成出甚麼差池。”
成華裳將藥箱放下道:“年青人辦事我老是不放心,你解毒又到了緊急關頭,還是師叔為你解毒穩妥。”
周青軒恍然大悟,他隻知師祖有一獨女,與師父王博達青梅竹馬,卻不知早已嫁做青雲山莊做了夫人,想到此處不由替師父悲傷,不由一聲感喟道:“本來是成師叔,恕小侄不知之罪。”說罷跪倒便拜,成華裳倒感覺有些過意不去,倉猝疇昔將周青軒托起道:“不必如此客氣,你餘毒未清,尚需保養,快快坐下。”
白香凝平平道:“昨夜闖出去一陌生女子,不知所為何事,與我鬥了半晌,負傷逃了。”
江湖的傳言周青軒已從蕭靖口中聞聽,此時又聽成華裳之說很有些不測,不由道:“小侄那裡來的神通,這些隻是以訛傳訛罷了,如果我真能持魔劍奪人道命就不會眼睜睜看著同門慘死……”說完周青軒黯然不語,心中五味雜陳,反倒思念起與師父王博達在山中的無憂光陰,心中更是悲傷,但轉念一想,父親遺言未了,江湖之路即便是再難也隻好持續行之。
暮秋暖陽升到半空,青雲山莊沐浴在朝霞金光中更顯巍峨娟秀。白香凝與成華裳輕步走來,臉上隱不住的憂色。溫暖暖風吹起白香凝耳鬢青絲,暴露茭白透紅的麵龐,當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成華裳道:“凝兒如果能陪孃親一輩子……這是為娘私心太重,凝兒遲早都是要立室。”
周青軒已復甦多時,聽此口氣已知定是人家救了本身性命,不由掙紮下床,顧不得周身疼痛,勉強拱手道:“多謝夫人相救,長輩無覺得報……”
白香凝輕笑一聲,幾滴淚珠閃閃墜下,道:“爹孃都為我好,我那裡有不知的事理。此事我定會好好考慮,定不會讓爹孃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