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長生瞪圓雙眼,咬牙道:“你就是青元?”
二人進了側殿房中,那房內寬廣,上了和暖色彩的朱漆,進門右手邊一溜高背雕花椅,當前立著圓桌。
展長生皺眉道:“撿緊急的說。”
青元直起腰身,個頭頓時見長,化作了一個魁偉粗暴的修士,肌理虯勁如鐵鑄,雙目錚錚有神,
一張廣大眠床靠內牆安排,眠床外精雕細刻的,儘是些鴛鴦交頸、繁華牡丹一類官方吉利喜慶的圖案。
恍然間,竟彷彿婚房普通。
展長生在心中無聲號令,卻恰好半個字也說不出口。
那聲呼喊一詠三歎,委宛纏綿,彷彿相思刻骨,癡怨彌生。
展長生憶起翡翠宮中所見,隻覺心如刀割,痛得連呼吸也難覺得繼,見展龍調笑,便順水推舟應道:“師兄,我想你了。”
展長生道:“這同斬龍槍有甚麼乾係?”
展長生畢竟還是沉聲發問:“如何救?”
那山下滿坑滿穀,長滿金燦燦靈台菊,彷彿一條金線編織的絨毯,朝著四周八方,無邊無邊鋪展開來。山風和緩,緩緩吹拂,暗香送遠,香中微苦,反倒令人神態為之一清。
青元還是巍然不動,歎道:“冤枉,鄙民氣胸濟世大願,苦心積慮,隻為百姓策劃,何曾設過圈套害人?”
展長生不睬會他調侃,卻舉一反三,又憶起當初屠龍神仙的叮嚀來。屠龍命展龍完成乾坤九煉,驅魔障,歸神格,而後破裂虛空,再不必管修仙大陸之事。
頓時滿桌浮出大大小小十餘個酒罈來,濃烈酒香充盈殿堂。
赫連萬城隻立在一旁看他,身形矗立如槍,負手而立,又道:“你未曾誣捏,卻有所坦白。”
那影象先是青碧山頭,師兄弟學藝,卻恰是展長生當初甜睡不醒時,與展龍共曆的異界幻景。
展長生茫然問道:“為甚麼……偏生是我?”
屠龍撐住桌麵,縷縷酒香升騰,滋養他搖擺神魂,麵上便顯出幾分舒暢來,他又笑道:“他二人必定經此一劫,若能成便成了;如果……不成,也怨不得旁人。”
徹骨寒意如同霜雪滲入身心,連魔槍熾烈氣味也驅不散,展長生彷彿溺水普通,任展龍為他寬衣解帶,肆意纏綿。
展長生卻不為所動,又反覆道:“長話短說。”
隨即影象變更,又化作了華麗宮闕,一樣曆經銀河決堤,萬千百姓儘被捲入無儘波瀾當中。
展龍便打住話頭,勾住那青年腰身,將他朝眠床上一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