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行動沉緩,端嚴巍峨,神采如冰山映月色,高潔當中難掩森冷,諦視過來的目光沉寂無波,隻道:“這般信口雌黃,可貴他也肯信。”
青元感喟道:“你且耐煩,聽我慢慢道來。”
屠龍本就是武癡,聞言自是大喜。
這倒正合展長生情意,他指尖顫抖難以自抑,便順勢倒下,隻拿一雙手臂繞過展龍肋下,緊緊摟在懷裡,彷彿要將臂骨嵌入展龍肌膚中普通,顫聲喚道:“師兄……”
那山下滿坑滿穀,長滿金燦燦靈台菊,彷彿一條金線編織的絨毯,朝著四周八方,無邊無邊鋪展開來。山風和緩,緩緩吹拂,暗香送遠,香中微苦,反倒令人神態為之一清。
神槍如若失控,隻恐破壁而引洪災,魔槍如若聽任,則會*而引火警。
青元單手支在石凳旁的翡翠石桌上,那碧綠桌麵漸漸浮起一團荷葉樣的托盤,盤中有一個晶瑩剔透的細嘴酒壺。那上仙手指一勾,就有乳白輕霧自壺嘴嫋嫋飄散出來,頓時酒香四溢,被那修士吞歸入口中。
展長生兀然嘲笑起來,“擺佈我救也是死,不救也是死,不如救了千百億生靈,也算是便宜買賣。”
那聲呼喊一詠三歎,委宛纏綿,彷彿相思刻骨,癡怨彌生。
展長生隻覺肩頭沉沉,如同泰山排擠而下,難以承其重。
青元道:“你身負神泉,能滅紅蓮業火;你結下命誓,能降破壁神槍。擺佈不過是……陰差陽錯,天意弄人。長生,救不救在你。”
展長生大步靠近,怒極反笑:“久仰青元上仙大名,本日得見真容,三生有幸。上仙穿行各界,不知佈下了多少構造圈套,還請一一分辯清楚,免得來日又不謹慎,再被你讒諂。”
展龍便打住話頭,勾住那青年腰身,將他朝眠床上一壓。
青元品了美酒,方纔將那白玉壺提在手中,揭開蓋子,朝那蓮葉型托盤中倒個底朝天。
徹骨寒意如同霜雪滲入身心,連魔槍熾烈氣味也驅不散,展長生彷彿溺水普通,任展龍為他寬衣解帶,肆意纏綿。
赫連萬城隻立在一旁看他,身形矗立如槍,負手而立,又道:“你未曾誣捏,卻有所坦白。”
隨即一樣蒼穹碎裂,水流澎湃而入。
展龍指尖悄悄拂開那青年混亂披垂在肩頭的髮尾,又順著肩頭逆行而上,手指貼合在他後頸處和順摩挲,低笑道:“一時半刻不見,師弟就這般想我。”
隨即影象變更,又化作了華麗宮闕,一樣曆經銀河決堤,萬千百姓儘被捲入無儘波瀾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