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仆人初醒,它便被那霸道魔槍擯除出老遠,更幾乎傷了羽毛,不覺又是委曲又是憤恨,一心隻願能靠在展長生肩頭撒一撒嬌。
展長生一時氣結,竟坐起家來,啞聲怒道:“若非你――”
即使想要辯駁,肌膚濃烈觸感,卻半點作不得偽,若此時咬牙強辯,隻怕展龍饒不了他。
不知光陰的冗長纏綿,展長生幾次昏迷,又幾次醒轉,到得末端,骨骼酥透,筋肉儘軟,水普通癱軟有力,任憑展龍予取予求,
展龍不語,隻是抬手摟住師弟細瘦腰身,隻覺手掌觸碰處細緻動聽,有若開春時節抽芽的楊柳枝條,看似荏弱,卻不懼春寒料峭、東風險惡,欣欣然伸展茁壯,來日便化作參天巨木,能抗血雨腥風,能敵江山崩裂,更能同他並肩而立。
展龍俯身,隻一記重重貫穿,頓時便聞聲師弟一陣抽泣哭泣,身軀細細顫抖,早已潰不成軍。他將展長生後背濡濕黑髮拂開,後背骨節清楚,清楚起伏,弓成一道香豔惑人的弧度,魔槍那暗金眸色愈發深沉,下頜抵在展長生肩頭,炙烤般氣味便儘數撒在耳根,展龍沉聲道:“那扁毛牲口以真火龍血滋養孵化,比你健壯,死不了。”
展長生隻顧喘氣哀鳴,竟半個字也說不出口。
展龍也不勉強,隻將茶盞放回床頭,又道:“師弟言而無信,要罰。”
展長生醒轉時,天光大亮,青竹林被不知季候的融融暖陽一曬,披收回清逸竹香,模糊飄入房中。
毛毛見展長生全無半點抵當之力,任由那魔槍淩辱,頓時大怒,厲嘯一聲,引得長空下雲層顫抖,隨後兩翅猛扇,數道風箭狂暴射向窗內,一麵加快速率,飛奔衝向小樓。
展龍方纔低聲誦唸叨:“汝若命天,則使天從之;汝若命地,則使地服之;汝若命水,則使水順之;汝若命火,則使火護之;汝若命吾,則吾必從之,服之,順之,護之……”
展龍罷手,一身素白滾暗金邊繡的深衣,坐在榻邊,自床頭取一杯冷茶,喝上一口,隨後含在口中,低頭喂他。
展長生一麵大窘,一麵卻又大駭,隻得拿一雙染紅泛淚的眼眸瞪他,慌亂道:“你動了……甚麼手腳?”
那劍氣更是順帶將兩扇木窗一帶,重重合上,配房當中,再無人打攪。
展長生便抬手,不顧腰身痛苦,傾身擁住展龍,柔聲道:“神槍出世,我天然是歡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