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長生瞧著他行動倉促,朝山洞外走去,昔日嚴肅冷酷的背影,現在竟模糊帶了些許倉促,不覺展顏笑開。
展長生挫敗罷手,長歎道:“甚麼人非要取那山村少年的本命玉符……莫非是胡岩風不成?”
隻可惜……遲來一步。
淅淅瀝瀝撕扯聲同呼哧呼哧喘氣聲自四周八方傳來,恰是滿山大餐,便宜了上清山周遭十餘裡的野獸。
展龍卻一變態態,輕視道:“非也,不過瞧這凶徒伎倆低劣,令人齒冷罷了。”
笑了一時,方纔轉過身去,對滿室殘碎玉屑肅容施了一禮,“各位上清門前輩,謝各位顧問吳寶兒,多有打攪,告彆。”
展長生方纔抬頭長舒口氣,深深一嗅濕氣,喃喃道:“隻怕要落雨了。”
展長生劍眉深鎖,隻覺心頭沉沉,竟有些鬱結在心。
展龍立在一旁,視野從二人傷口掃過,俄然一聲嗤笑。
陣法夙來攻防能力奇大,卻因其佈陣煩瑣、又隻能牢固在原地而頗受限定。展長生也不過能操縱些風刃水箭對敵,這桃木化石陣盤,卻能提早將陣法儲備此中,臨陣開釋,也不過一瞬。
他又將屍首翻轉朝上,頓時腥臭血味直劈麵門,暴露血肉恍惚的前胸來,彷彿被野獸撕扯粉碎,洞穿胸膛。
展龍立在他身側,抬手將他頭顱悄悄壓在肩頭,低聲道:“長生,路長且阻,仍需迎難而上。”
如果如此,那堅不成摧的金剛護法陣,和無堅不摧的千箭殺滅陣,皆可隨身照顧,這等結果,當真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逆天能力。
展長生指尖撫了一層玉屑撚動,粉塵簌簌落回架上,這房中所存儘是上清門人的本命玉符,如果死亡,玉符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