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悚然睜眼,正對上展龍暗金深沉雙眸。兩人唇舌膠葛,深切喉間,吮吸勾挑,熱流灌入,清氣湧出,在口舌間綿綿循環不儘。許是他舌尖過分深切喉間,清楚是修真的手腕,卻叫展長生覺出幾分意亂情熱,竟令得呼吸狼籍,血脈熾熱起來。
展永發展歎一聲,微微側頭,臉頰悄悄靠在冰冷粗糙的棍身上,還是低聲道:“對不住,現在我不過一介兵卒,你又如此招眼,被旁人觸碰在所不免,臨時……忍一忍。”
展長生忙接住槍桿,道一聲謝。他服膺夏元昭提示,並不提鐵籬營之事,隻推說已將此事辯白清楚,廖啟亦無大礙,故而明日持續擂台比試。
展長生隻咬牙道:“無事。”
那郎中退下,又過少傾,鼠須裁判便又入內。
若非如此,他又怎會一語道破阿夏真身。
過了好久,展長生隻覺呼吸難繼,便作勢推他,展龍卻得寸進尺,苗條有力手指扣緊展長生後腦,舌頭熾熱膠葛,另隻手已自他後背下滑。
展長生道:“我免得,多謝郎中。”
展長生安坐床頭,精赤上身,唯獨肩頭包紮了細棉布,見了那裁判入內,亦是心平氣和拱手,“恕鄙人有傷在身,不能施禮。”
阿夏開朗笑道:“處變不驚,技藝了得,心機周到,天然入得。”
展永內行持長弓,身背鹿皮箭筒,筒中卻隻剩三支羽箭,皆去除鋒利箭頭,以布條包裹,並沾了些許石灰。如此一旦射中敵手,便可留下印記,以作判定勝負之用。
展長生左肩帶傷,便以右手持那長棍,先將七禽訣第一式在沙地上畫出來,叫世人背熟以後再漸漸演練。他則從旁指導,再撿要緊之處一一講解。
沉寂中沉悶哼聲響起,已將旁人轟動。
那鼠須男人眉頭微皺,已拔出佩劍充作鏡子,映照臉上,仔細心細尋覓馬腳,“竟、竟有這等事?”
李阿牛怒道:“軍中比試,點到即止。這等痛下殺手是何用心!”十五營眾軍士紛繁擁戴,一時候鼓譟不已。
眾兵士看得焦心,雖有起鬨者,卻也有同袍體貼道:“莫非傷了筋骨?不若先認輸,快些去醫治。切莫為一點意氣之爭落個殘疾。”
廖啟的火伴倉猝突入擂台中,攙扶他吃緊退下,尋軍醫去了。
圍觀者喝彩雀躍,喊道:“贏了!”
展長生倉猝兩手抱拳施禮,朗聲道:“蒙將軍錯愛,鄙人情願!”
他現在孑然一身,能陪他追思清河村光陰之人,竟隻餘展龍。
那鼠須男人饒有興趣,輕撫三綹黑鬚,“哦?如何頓悟?莫非看上本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