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長生服下回元丹後緩過氣來,再度分開,四周目光中卻已添上些害怕顧忌。
雪詩神采變幻不定,卻還是搶在眾侍衛前頭,拔劍飛身而上,朝展長生筆挺刺去,一麵還是眉頭舒展,低聲道:“獲咎。”
展長生略一躊躇,同他提了白雪林小秘境之事。
隨後他取出那紫金葫蘆來,俄然靈機一動,扣問道:“師兄,這萬鴉壺能不能收納你那血孽烈火?”
周遭諦視的目光,有佩服有傾羨,也有妒忌和不屑,展長生彷彿又重回虎帳期間,與一眾同袍磨練參議,有說有笑。叫展長生心頭添了一分暖意,隻遺憾師兄不在此地,同他分享這份愉悅。
見此異象,那雪狼群竟涓滴不害怕,個個兩眼血紅,持續朝展長生撲去。
為首將領是名女子,英姿昂揚,神采間卻難掩慚愧,恰是雪詩。她抱拳道:“恩公,卑職乃是迫不得已,獲咎了。”
一個柔婉女聲卻在此時打斷她,“家母昏倒不醒之事是真,雪妃果能拯救之事亦是真,我感念你讓渡仙果,送你一枚入秘境的傳送符更是半點不假。”
展長生大驚失容,待要抽回長槍,隻覺斬龍槍狠惡震顫,企圖震碎冰晶。隻是那冰晶卻一時變得彈性實足,綿軟柔韌,竟擺脫不得。
展龍已發覺他返回,立在大廳內,沉聲道:“不如眼下就回。”
實則這不測亦出乎展長生本身預感。展龍同他雙修時,渡了些許血孽業火在他經脈中未曾溶解,常日裡雖不見影響,眼下靈力壓迫過分,那業火便隨離火陣一道放出,構成這驚人熱炎。
展龍神識廣漠,四下一掃,便指向左火線一座遙遙相隔數十裡的雪峰,沉聲道:“融陽草在那處峰腰南麓。”
展長生屈膝蹲下,手指尖纔要探入湖中,旋即被展龍握住。
展長生正焦心得滿頭大汗,展龍忽本身後將他擁住,握住他一隻手,沉膝弓腰,貼在那木簡上,“莫要焦炙,停歇靜氣,人簡合一。”
展長生正要再儲物戒中尋個能用來打撈的寶貝,展龍卻已現出本相,長槍拔地而起,在半空轉了方向,一頭紮進那剔透湖中。
血腥氣引來更多雪狼,白毛埋冇在雪鬆烏黑樹皮後若隱若現,滿懷歹意堆積而來。展龍一躍而下,展長生乾脆收了木簡,斬龍槍乍現麵前,他倉猝伸手握住。
展長生倉猝接住,掂了一掂,隻覺那紫金葫蘆重了十倍不足,又道:“師兄不如留了自行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