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柳仙師所說，炎州窮山惡水，70%的住民都是曾經餬口在山裡然後敗北投降的山越人，職位非常低下，乃至很多被任命到炎州為官的士人甘願推官不做，也不肯意前來任職。

當馬車路過一片樹林子裡的時候，哐啷啷一陣亂響，幾十個衣衫襤褸的青壯男人持著木棍、糞叉就衝了出來，當前幾人赤著上身，一頭張狂的紅髮，個個麵如獅鼻，一看就和淺顯人大不一樣。

車伕停上馬車，換做之前碰到這類陣仗他早就嚇得不知所措了，但是現在他隻是側過身，悄悄敲了車框三下，說瞭然一下環境。

“籲~”

柳仙師買的這輛馬車不小，車廂內空間很大，充足七八人乘坐，還鋪了被褥、靠枕等。

換句話說，柳仙師最多另有三年陽壽！

日上三杆，初春的氣候另有些冷，臉盆大的火球掛在天上愣是冇讓人感遭到多少暖意，嗖嗖的北風吹得人汗毛豎起。

“去~”

柳仙師一一收好桌上的藥材、器具，然後拿出一個木盆，用神通取水，把完成的藥汁倒了出來，很快整盆水便變成了烏玄色。

“你就是馬車的仆人？快快些交出財賄，不然老子砍了你的腦袋！”那山賊頭頭用生硬的湖州方言說道。

馬車車架高差未幾半米，秦浩居高臨下，把那幾十個看似刁悍，實則麵有菜色的山賊瞧了個透辟，目光又落在了當頭幾個紅毛人身上。

“我已一百九十七歲了。”柳仙師歎了口氣。

秦浩張了張嘴，隻感覺喉嚨乾澀。

“弟子不知。”秦浩道。

這一聲‘徒兒’喚回了秦浩的魂。

秦浩張著嘴不曉得如何開口，半年前看柳仙師白髮童顏，現在細心瞧瞧，固然還是如此，眼角卻不曉得甚麼時候多了幾絲皺紋。

“徒弟，剛纔有幾個山越人攔路擄掠，被我殺了。”秦浩道，半年前他還是一個偷東西都不敢的都會好青年，半年疇昔已經不知不覺變成了順手殺人都不在乎的修真者。

柳仙師聞言抬開端：“不止是炎州、湖州，現在兗州、柳州、崇州、祁州、贛州一樣盜匪橫行，彷彿全部天下間俄然呈現了很多犯警之徒，攪得天下風雨飄搖，百姓苦不堪言。”

“徒弟……”秦浩想解釋，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去吧，先把頭洗了，然後我跟你講講你師祖的故事。”柳仙師道。

行了半日，天氣漸晚，車伕老王俄然又敲響了門框，說是又有強盜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