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問嗎!我但是你接的第一個客人……”
如許算計著,表情又好了起來,明天賺了很多賞錢。固然茶館要抽走一半,仍然支出可觀。我歸去的路上一向策畫,想著做個三幾個月,就拿了人為並賣衣服的銀子,當作本錢開店。
陳子遙聽了這話很歡暢,連連說:“冇錯冇錯,袁女人,還是持續平話吧。”
本來我就擔憂因為夏雲軒獲咎應家,現在倒好,直接成了陳公子“欽點”的“頭牌”,上午的事,就跟用心找茬冇兩樣了。不過,如許算不算傍上了個背景呢?
全哥兒道:“袁女人也是忒賣力,還是得悠著點,嗓子壞了可不是玩兒的。”
“陳少爺照顧買賣,快請上二樓雅座兒!”全哥兒殷勤地號召,陳大少卻一揮手,大咧咧地說道:“我不上樓,就在一樓聽書!”
我一麵對楚凡和高晚用心存防備,一麵也但願著他們跟我解釋清楚,甚麼是“不承平”,我又引了甚麼人的重視。隻是下午茶館裡安靜得很,這兩人蹤跡不見,夏雲軒也冇有來找場子,卻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轉頭客。
“等等,你……捧出來的……是甚麼意義?”麵前的小屁孩跟我差未幾高,倒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氣度。
苦丁那味道實在是冇法把握,我謝過了他的美意:“拿金銀花、竹葉、菊花、胖大海甚麼的泡茶就好。”
鬨了半天我才明白,本來不拘是平話唱戲,操琴吹簫,凡是賣藝的女子被大師少爺點名了,那就是少爺們汲引的人,在同業裡是很有麵子的事情。應弘請藍水心吹簫,就是汲引了她,前次陳子遙如果點藍水心唱個下賤的小調,便是打應弘的臉了。
這小子竟然能連蹦出兩個成語,還真是人不成貌相。“陳公子動靜真是通達。”
陳子遙歪頭想了想:“一樣一樣!歸正啊!你是我罩著的人,你的一舉一動,就代表了我陳子遙的臉麵。”說著又規複了奸刁的神態:“袁女人,你明天講的阿誰李探花的故事,再多說點來聽唄!”
全哥兒撓了撓頭:“菊花還好說,金銀花是中藥,如何入茶呢?竹葉泡茶,從冇聽過。胖大海又是甚麼?”
後半天我憂心忡忡,不免胡思亂想。固然對楚凡說我不體貼他的身份,他那些冇頭冇腦的話卻一向在我內心揮之不去。我眼中大家安居樂業的祈順城,這時也成了讓人捉摸不透的紛爭之地。
手裡攥著那幾錢銀子,彷彿緊握著下半生的幸運,學長之前總說我貪財,現在隻怕變本加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