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我的確說過,不過當時是為了給藍水心得救,明天聽來,倒成了同業相忌,用心貶低她了。公然好人難為,一個弄不好,就是惹火燒身。
說話間,樓上傳來一陣琴聲,我聽不出琴藝吵嘴,隻感覺婉轉動聽。陳子遙問道:“這是甚麼人操琴?”
全哥兒道:“袁女人也是忒賣力,還是得悠著點,嗓子壞了可不是玩兒的。”
“把錢藏在那裡穩妥些呢?要不挖個洞吧!”我在鬥室子裡轉悠了一會兒,找處所下鏟子。正搜尋著,俄然看到一樣高聳的東西,我頓覺滿身血液都凝固了。
“停!你是聽我平話的第一個客人。”
玉輪已經升起,月光下香粉折射出溫和的白光,披髮著茉莉花的香氣。我呆愣在原處,隻感覺渾身一陣陣發冷。有人進過我的屋子。現在這個容身之所,對於我來講已毫無安然可言。
全哥兒撓了撓頭:“菊花還好說,金銀花是中藥,如何入茶呢?竹葉泡茶,從冇聽過。胖大海又是甚麼?”
他一眼看到我,樂嗬嗬地走過來:“傳聞袁女人明天上午舌燦蓮花,將夏家阿誰書白癡說得啞口無言?”
“陳少爺照顧買賣,快請上二樓雅座兒!”全哥兒殷勤地號召,陳大少卻一揮手,大咧咧地說道:“我不上樓,就在一樓聽書!”
手裡攥著那幾錢銀子,彷彿緊握著下半生的幸運,學長之前總說我貪財,現在隻怕變本加厲了。
陳子遙歪頭想了想:“一樣一樣!歸正啊!你是我罩著的人,你的一舉一動,就代表了我陳子遙的臉麵。”說著又規複了奸刁的神態:“袁女人,你明天講的阿誰李探花的故事,再多說點來聽唄!”
“咦?你們平時不喝這些?”我現在是小市民思惟,立即就發明瞭商機。我找來筆墨,寫下金銀花、麥冬、魚腥草、蒲公英等等清火的藥物,趁便又把早茶常吃的幾種紅茶列出來,叮囑全哥兒交給楊掌櫃籌辦。
陳子遙聽了這話很歡暢,連連說:“冇錯冇錯,袁女人,還是持續平話吧。”
淩晨折騰了半天的粉盒現在還在地上扣著,床榻四週一片粉白。被我踩得狼籍的空中上,清楚地印出一個不調和的足跡,目測起碼43號的鞋碼,是男人的鞋印。
“嗯,也冇甚麼大事,我們茶館有冇有清火的茶?拿來喝了就好。”
這一遭如果做好了,就即是入了個技術股,今後餬口也有保障。楚凡的一席話,讓我深知槍打出頭鳥,越是惹人重視,就越輕易引來費事。平話隻是一時應急,等有了本錢,混上戶口,還是做個小買賣穩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