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賢人，未斬卻自我，自我在身，私交難滅。或許無量光陰後，更加貼合天道，感情會逐步淡去。”秦江歎道“你們師伯中，隻要太清賢人斬卻三屍，證了太上忘情之道，就是比起我們其他幾位賢人也最是貼合天道，可稱‘至人’；而你們為我弟子，我待你們自與外人分歧，這就是有私了；你幾位師伯，立有大教，借大教超脫，卻又受限於大教，這也是有私了；女媧師姐念及其兄長伏羲，為伏羲設法躲劫，留下後代，也是私交之舉；而三皇，雖無賢人氣力，卻要享賢人之名，自我不斬，如此自是天道為其斬去外物，了其私念。”

“你父親是怕你生來人族通靈智，末端卻落個渾渾噩噩，如同你二姐普通。你可知瑤姬？”秦江問道。

流虛碧霞領了秦江門下第一名三代弟子回湖，重明也已出關，來見了師侄，與他們三人一同來秦江居處，聽得此話，重明不由得昂首看向秦江，又聞聲秦江持續道“……人族有三皇五帝九賢功位，人族賢者中，如果留有子孫親脈，三皇之位就不成證，但是可證‘五帝’；而如果企圖福澤親緣，恩則世代，那縱是本身功德齊天，氣運亦被子孫分享而去，倒是連‘五帝’也不得了，但還是有機遇入‘九賢’一流。”

東海中，女娃浮在海麵，目光依依看向大陸方向，流虛已化作一條百丈大蟒，潛於海內，好一會兒才見得女娃回過甚來衝他施禮“費事師伯了。”

……

發鳩山位於東海之濱，山多柘木，柘木形似桑樹，神農來此山辨識草木，見此多柘木，不由想起了於桑樹上化作白鵲，今後無蹤的二女兒，又念及女娃，女娃拜碧霞元君為師，碧霞元君為賢人門下，定能度過劫數，不會走上她二姐的門路……

“神農大限也當到，為免徒生變數，流虛，你帶女娃去東海吧，興海作浪，斷她此生，然後返來。”

“三姐她身後，化為靈芝，瑤池王母賜下甘霖與蟠桃，助她化形得道，封了巫山神女，收作女兒，名為瑤姬，可她也不再識得父親與我了。”女娃回道“師祖是讓我同我三姐那般？與父親脫了乾係？”

“女娃不敢，求師祖恕罪。”女娃見流虛嚴厲，聽言又急，忙謹慎翼翼地起家，她在人族中長大，固然懂事，但換了陌生環境又乍然聞事，一急就不免會失了分寸。

“人族大興，三皇定位。”秦江道“皇者，大，上帝，天也，上帝為三界之皇，天道為本理之皇，三皇同人族氣運連累，便是人族賢人，既是人族賢人，就應去甚，去奢，去泰，於人族應至公，不容有私交，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