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的星砂劍斬碎虛影,爆開的瘴氣卻凝成實體。陸昭的霜刃刺入傀儡絲收集,劍氣激得魂契花印爆出金芒。兩人背靠背迎戰撲來的藥人骸骨,發明這些骸骨竟能接收星砂之力——沈墨的靈族劍氣被吞噬,陸昭的魂契金芒反成傀儡絲養料。
"好徒兒,可喜好為師送的新婚賀禮?"穀主的虛影收回夜梟般的笑聲,王座下鑽出三百具藥人骸骨,每具骸骨心口都嵌著星砂花種。最火線那具骸骨俄然昂首,腐臭的麪皮下鮮明是陸昭九百世前的麵龐。
藥人骸骨自雲層爬出,此次每具骸骨都生著穀主的麵龐。陸昭的魂契花印俄然裂開細紋,九百世循環堆集的痛苦如潮流反噬。沈墨的靈族戰甲閃現裂縫,銀藍血液滲入雲海,染出詭異霞光。
星砂花海枯萎的本相在現在昭然。陸昭按住心口花印,九百世循環積儲的魂力正在溶解最後一道封印。沈墨的靈族圖騰忽明忽暗,他俄然咬破指尖,以銀藍血液在渾天儀上重繪星軌:"阿昭,信我。"
九幽深處傳來玉鈴急響,比昔日更添淒厲。三百盞青銅燈齊齊轉向西方,燈繩在虛空織出赤色陣圖。陸昭的魂契花印浮至半空,映出令兩人瞳孔驟縮的氣象——本該灰飛煙滅的藥王穀主,正端坐在星砂凝成的王座上,指尖纏繞的傀儡絲另一端,竟繫著沈墨額間的靈族圖騰。
"雙星同輝,劫燼生華。以心為鎖,鎮六合煞。"
地脈深處俄然傳來鎖鏈掙斷的轟鳴。兩人隨陷落的空中墜入深淵,十萬冤魂的梵音化作本色纏繞周身。下墜的虛空中,沈墨握住陸昭的手,靈族血脈與魂契之力融會,在黑暗中扯開一道光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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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了背工。"陸昭的霜刃出鞘三寸,劍穗流蘇無風主動。魂契花印俄然刺痛,七百世前被傀儡絲洞穿左肩的幻痛囊括靈台。沈墨攬住她踉蹌的身形,靈族血脈感到到地脈異動,銀藍光紋自他足下伸展,卻在觸及瘴氣時收回烙鐵入水的嘶響。
陸昭的指尖撫過最後四字,俄然被沈墨從身後環住。他下頜抵在她肩頭,銀藍髮絲與她的烏髮膠葛:"現在,該去討回真正的聘禮了。"
西天殘霞中,初遇時的銅鈴自雲層垂落。鈴聲盪開時,三百重天域裂縫綻出星砂花,往生陣的暗影終究完整消逝。
星砂花海在月華中起伏如銀浪,沈墨指尖撫過重生的花苞,露水沾濕的瓣緣出現鎏金波紋。陸昭倚在古桃樹下,腕間紅繩已化作星砂凝成的細鏈,跟著呼吸明滅的魂契花印在夜色中若隱若現。三百盞青銅燈懸作銀河,燈芯的星砂花種吐出嫩芽,將往生陣殘存的戾氣滌成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