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台中心刻著一個龐大的符文，每個符點都披髮著微小的磷光。這是他在影象中從未見過的。沈墨謹慎翼翼地觸碰，符文閃現出一圈龐大的紋路，那些紋路正在活動，不竭重組著某種奧秘的力量。

漁家女惶恐地昂首，瞥見一個身著墨色長袍的男人站在不遠處，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攥著的青銅燈上。燈芯已經磨損，但仍然披髮著淡淡的暖意，在晨光中泛著一層薄薄的金色光暈。

潮聲漸起，將他的思路拉回實際。沈墨逼迫本身直立，發明本身的雙臂上已經閃現出像是月光的紋路。那是星砂的標記。

海麵炸起十丈高的水柱。阿秀和陸昭摔在舢板上時，銅燈已經充滿裂縫。東方出現魚肚白，陸昭的身材開端變得透明。

"用你的血滴在燈芯。"陸昭的聲音從缸底傳來。阿秀咬破手指，血珠落入水麵的頃刻，整缸水沸騰起來。沈墨的虛影俄然睜眼，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他在燃燒靈魂。"陸昭握住阿秀的手，掌心閃現出星光圖案，"隻要你能救他。"

無數畫麵湧入阿秀腦海：三百年前的海邊，少年沈墨為救溺水的陸昭剖出鮫珠；二十年前暴雨夜，藥王穀主將沈墨的靈魂撕成九份；三天前海底密室，真正的沈墨將最後靈力注入銅燈......

俄然，一塊龐大的冰晶從棺台上浮起，那是陸昭的屍身之冰。可奇特的是，它已經開端熔化，收回降落的吼怒聲。

回到家，她將這盞燈收進廚房的木箱裡。每當夜深人靜時，她會偷偷翻開它，凝睇那兩道若隱若現的人影。一日淩晨，她俄然發明燈芯處閃現出精密的紋路，那是她從未重視過的。

"對不起..."沈墨喃喃自語，伸手觸碰祭壇上空缺的中心。他記得阿誰冰棺曾經閃現在海麵，現在卻深藏於此。俄然，一道寒光閃過，那是星砂的微芒。

"攔住他們！"藥王穀主的吼怒震落碎石。數不清的青銅釘從四周八方射來，卻在離阿秀三尺處被藍光擋住——銅燈懸浮在她頭頂，光罩上映出遊動的魚群虛影。

"帶她走！"沈墨將陸昭推向阿秀。銅燈光罩擴大成氣泡包裹住兩人，跟著水流緩慢上升。阿秀最後轉頭時，瞥見沈墨的衣袍被血染透，而他身後立著九個與他一模一樣的黑影。

次日淩晨，阿秀揹著竹簍來到亂石灘。她遵循影象中的畫麵，用貝殼在礁石上擺出七星圖案。當第七枚貝殼放下的刹時，海水退潮暴露條青石台階。

漁村規複了安靜。隻是每逢月圓之夜，阿秀船頭的銅燈總會亮起，照著兩尾紅鯉在船邊遊弋。白叟們說，那對魚兒永久保持著三尺的間隔，就像中間隔著抹不去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