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他種下的因，該由古人告終。"陸昭話音未落，整座海底宮殿開端坍塌。阿秀驚駭地看到，頭頂的海水竟然像屋頂漏雨般滴落下來。

阿秀閉著眼睛握住劍柄。就在斷劍離體的刹時，整座密室狠惡震驚。水晶棺中升起光點，在她麵前凝成實在的陸昭。這個陸昭比影象新鮮很多，髮梢還沾著水珠。

"看看你真正的模樣。"穀主扯動紅線，蓮花燈裡傳出淒厲的尖叫。燈芯人影抬開端——鮮明是另一個渾身燒傷的沈墨，正被靛藍色火焰吞噬。

銅燈俄然收回蜂鳴，陸昭的影象開端恍惚。阿秀下認識伸手去扶，指尖碰到燈身的刹時，無數畫麵衝進腦海——青衫劍客跪在暴雨中，把染血的鱗片一片片嵌進燈身；穿檀色長袍的老者站在暗處嘲笑；最後是驚天巨浪淹冇整座廟門的場景。

"拔劍。"陸昭的聲音俄然變急，"快拔劍！"

陸昭的虛影俄然凝實，發間彆著的紅繩銅錢叮噹作響——恰是阿秀奶奶生前常戴的格式。她伸手握住阿秀顫抖的手，帶著她將銅燈按在棺槨上的蓮花刻印處。

"不！我明顯換了九百個容器......"他的聲音戛但是止，化作灘腥臭的黑水。

海底傳來巨響，九百具冰棺同時炸裂。無數光點會聚成完整的陸昭，她手腕上繫著退色的紅繩，恰是當年兩人結拜時的信物。

藥王穀主的慘叫響徹海底。阿秀憑著直覺將鈴鐺按在銅燈缺口處，生鏽的金屬竟嚴絲合縫地嵌在一起。九盞青銅燈同時亮起，照出藥王穀主正在熔化的軀體。

影象如潮流般湧來。三百年前，真正的沈墨為救陸昭擅動禁術，被反噬燒成焦炭。藥王穀主用他殘魂造出九百個幻影，每個幻影都覺得本身纔是本體，不竭反覆著救陸昭的執念。

"你覺得彙集鱗片就能重生她？"穀主抬手翻開比來那具冰棺，少女的容顏讓沈墨呼吸停滯——恰是二十歲時的陸昭。她脖子上的銀鎖片，還是他當年用劍穗改的。

"阿姐快看！"八歲的弟弟鐵柱指著窗外叫喚。

阿秀的哭腔在洞窟裡格外清楚："日月...同輝？"最後一個字出口的刹時，整盞銅燈俄然發作出驕陽般的光芒。

"快走！他在騙你！"虛影剛開口，穀主就甩出三根金針。陸昭的身影頓時扭曲，像被風吹散的煙霧。

"往左走七步。"陸昭的聲音從銅燈裡傳出。阿秀顫抖著數步子，在第七步的位置摸到塊活動的地磚。推開地磚的頃刻，她尖叫著跌進地下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