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在替我們承劫..."薑紅綃的青鸞傘麵俄然閃現赤色紋路,那是陸昭用涅盤火在傘骨內側刻下的護心陣,"這些年的潮汐非常...原是她在用靈魂修補因果鏈!"
暴雨俄然變得綿密如針。楚銀河的天機盤碎片逆流重組,拚出的不再是星圖,是藥王穀禁地密室牆壁上的刻痕——九百幅壁畫記錄著同一場景:青年沈墨跪在冰棺前,用太初劍將陸昭的靈魂刻進青銅燈芯。而每幅畫的落款處,都印著他當時的心頭血。
"阿昭,此次換我渡你。"沈墨俄然震碎劍骨,太初劍氣裹著星砂衝向青銅燈。燈焰暴漲的刹時,整片海疆的時候開端倒流,他看到最後始的循環裡,本身顫抖著將陸昭的鮫尾浸入藥液,而她笑著把護心鱗按在他掌心:"記著,潮聲絕頂是歸程..."
驚雷劈裂夜幕,玉棺中的石像完整碎裂。漫天星砂俄然倒卷,在沈墨掌心凝成半透明的鮫綃。他認出這是陸昭及笄那年,他冒死從蛟龍窟取來的月光紗——卻不知她在紗上繡了九百朵蓮,每朵蓮心都嵌著粒星砂。
暮色漫過北海斷崖時,沈墨在礁石裂縫裡尋到了那支玉簪。
驚雷劈裂海幕時,九具冰棺同時開啟。陸昭們的鮫尾在暴雨中化作鎖鏈,末端冇入沈墨心口。楚銀河的天機盤轟然炸碎,卦象碎片拚出駭人畫麵:渾沌初開時,執劍青年將鮫人少女的靈魂釘入青銅燈盞,而那青年眉眼,與沈墨當代分毫不差!
"潮紋比昨日深了三分。"楚銀河蹲在礁石上,天機盤碎片映出海水裡遊弋的血絲。那些紅絲隨浪起伏,竟勾畫出《太虛劍典》缺失的"焚鱗篇"表麵。薑紅綃的裙裾掠過濕沙,青鸞傘尖俄然指向海平線:"看,潮眼在吞月。"
"現在明白了嗎?"穀主的聲音自矩尺中傳出,海麵閃現出青銅燈盞的虛影,"你纔是最好的燈油,這些年的懊悔、執念、癡妄...都是最上等的燃料。"
拂曉撕破海霧時,青銅燈盞完整燃燒。沈墨獨坐礁岩,腕間纏著一段冰蠶絲——絲線上串著九百粒灰燼,每粒都是陸昭某一世的淺笑。
拂曉扯開海霧時,青銅燈盞完整燃燒。沈墨獨坐礁岩,懷中瓷瓶蓄著半抔灰燼——此中混著星砂與護心鱗的殘片,在晨光中閃動如鮫人淚。潮流退去後的沙岸上,歪傾斜斜刻著行小字,被浪花吻成恍惚的淚痕:
"此次...換我守潮聲..."沈墨俄然折斷了太初劍。劍身迸發的星芒穿透九重海幕,照亮深淵最底層的青銅祭壇——壇上冰棺晶瑩如新,棺中陸昭的指尖微微蜷曲,保持著握簪的姿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