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唳歸真
帛書至此斷裂,餘下半截被暗河吞噬。沈墨撈起殘頁,見邊沿焦痕處模糊有金線閃動——那是慕九娘獨占的繡紋。
“本來如此……”她握緊碎片,鎏金血自掌心滲入青銅,“慕九娘盜走的不但是月光,另有我的半縷命魂。”
網上懸著的,恰是渾天儀缺失的最後一塊辰砂鎖。
月輪隱入雲翳時,鶴塚的雪色愈發冷寂。沈墨俯身拾起玉階絕頂的枯梅枝,梅蕊間的血珠早已凝成冰晶,映出陸昭腕間遊動的金紋。那紋路現在如困獸般躁動,蜿蜒攀上寒潭邊沿的青銅柱,柱麵埋冇的蛇鱗紋在月光下出現幽青,恍若某種古鬚生靈的凝睇。
鏡花三重
“破得標緻。”石窟頂端傳來拊掌聲,青玉麵具人踏著冰棱徐行而下,袖口江山紋無風主動,“可惜第三重‘妄’障,沈公子尚未勘破。”他指尖輕彈,碎裂的鏡麵忽地重組,映出陸昭被釘入冰棺的氣象——三百根星砂釘貫穿心口,而執釘者竟是沈墨本身!
鬆壑詭影
“蛇鱗非鱗……”陸昭喃喃反覆慕九孃的手記,霜刃忽地劃破指尖。鎏金血珠墜入寒潭,潭底三百枚青銅鶴鈴回聲共鳴,盪開的波紋中浮出青玉麵具的倒影——那麵具內側的蛇鱗紋,正與沈溟遺落的《江山誌》殘頁嚴絲合縫。
梅蕊間的血珠俄然熔化,香氣漫過宮門。沈墨俯身輕嗅,眸光驟亮:“阿昭,這纔是真正的‘門’——”
青玉麵具人身形微滯。沈墨的劍鋒已抵住他咽喉:“中間操心佈下三重鏡障,卻不知真正的‘妄念’,向來不在鏡中——”他俄然扯下對方麵具,暴露的竟是沈溟充滿蛇鱗的半張臉!
沈墨的星砂劍忽地插上天縫,銀藍魂血如藤蔓伸展,將整座石窟裹成繭狀。繭殼剝落的頃刻,二人已置身蛇鱗宮正殿——穹頂垂落的青銅鈴刻滿生辰,而最深處的玉座上,悄悄躺著一枝枯梅。
循著鈴音深切冰窟,沈墨的星砂劍在岩壁刻下銀藍軌跡。陸昭腕間金紋如活物遊走,時而指向暗河深處漂泊的琉璃棺,時而纏住洞頂垂落的冰棱。行至一處岔道時,金紋忽分兩股,一股冇入左邊幽潭,另一股卻死死纏住右邊石縫間的青銅鎖鏈。
“聲東擊西。”沈墨劍氣如虹,銀藍光暈直取玉台。青霧人影卻倏然消逝,化作無數蛇鱗紋冇入岩壁。玉台轟然崩塌的頃刻,青銅匣墜入暗河,匣中飄出一卷滲入月華的帛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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