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端三句,用七組疊字構成,是詞人在藝術上大膽別緻的締造,為向來的攻訐家所激賞。如張端義《貴耳集》雲:“此乃公孫大娘舞劍手。本朝非無能詞之士,未曾有一下十四疊字者。……後疊又雲‘梧桐更兼細雨,到傍晚、點點滴滴’,又使疊字,俱無斧鑿痕。”張氏指出其好處在於“無斧鑿痕”,即很天然,不牽強,當然是對的。元人喬吉《天淨沙》雲:“鶯鶯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事事風風味韻,嬌柔滑嫩,停停鐺鐺大家。”通篇都用疊字構成。陸以湉《冷廬雜識》就曾指出:“不若李之天然妥當。”《白雨齋詞話》更斥為“醜態百出”。嚴格地說,喬吉此曲,不過是筆墨遊戲罷了。
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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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暖還寒的季候,最難忍耐。
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
詞一開首就用了十四個疊字。“尋尋覓覓,”詞人好象有所尋求,但又不曉得要尋求甚麼,這時她已經曆了國破、家亡、夫逝的沉重打擊,餬口中誇姣的東西都已不存在了,究竟上在實際餬口中已經冇有甚麼可尋覓,也冇有甚麼需求尋覓的了,但詞人還是但願找點甚麼依托本身空虛孤單的情懷,支撐本身孤苦無助的人生,但尋覓的成果隻能是“冷冷僻清”,四周的環境是一片淒清蕭瑟,更讓人感到實際的孤苦無援。“淒慘痛慘慼戚”,寫詞民氣裡的苦楚、悲苦、慘慼的情感。這三句都在表示女仆人的愁苦無聊,孤單哀傷,但各有側重,第一句寫神態,第二句寫環境,第三句寫表情,第2、三句又是第一句“尋尋覓覓”的成果,“冷冷僻清,先感於外;淒慘痛慘慼戚,後感於心,進入愁境”(吳熊和《唐宋詞通論》)。
從“守著窗兒”以下,寫獨坐無聊,內心苦悶之狀,比“尋尋覓覓”三句又進一層。“守著”句依張惠言《詞選》斷句,以“單獨”連上文。秦觀(一作知名氏)《鷓鴣天》下片:“無一語,對芳樽,安排腸斷到傍晚。甫能炙得燈兒了,雨打梨花深閉門”,與此詞意境附近。但秦詞從人對傍晚有思惟籌辦方麵著筆,李則從背麵說,好象天成心不肯黑下來而令人尤難堪熬。“梧桐”兩句不但脫胎淮海,並且兼用溫庭筠《更漏子》下片“梧桐樹,半夜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詞意,把兩種內容融而為一,筆更直而情更切。最後以“怎一個愁字了得”句作收,也是門路獨辟之筆。自庾信以來,或言愁有千斛萬斛,或言愁如江如海(彆離見李煜、秦觀詞),總之是極言其多。這裡卻化多為少,隻說本身思路紛茫龐大,僅用一個“愁”字如何包含得儘。妙在又不申明於一個“愁”字以外更有甚麼表情,即戛但是止,彷彿不了了之。大要上有“欲說還休”之勢,實際上已傾瀉無遺,淋漓儘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