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傅母眸子一轉，笑道：“四娘子不知。我們從葛家出來時，那邊給購置了好些物件，很多連我們女公子都不認得呢。”

蕭夫人聽了這話，吃驚道：“那是子肅贈你的書案？”

少商發笑道：“我今早不過叫你將長兄贈我的書案扛返來，還撥了些人手給你，如何弄成如許，你這是去打劫錢鋪了麼？”

本來本日一早，蓮房批示著四五個健婢去前院公子居住處扛書案，在返來的半道上碰到菖蒲，蓮房愛說，菖蒲愛問，前者故意矯飾自家女公子受寵，後者便滿臉奉迎道‘我家女公子比來也想打一張新書案，不知可否叫她看看款式’，蓮房被捧的飄飄然，因而就入殻了。

以及，她內心有點數了。

蕭夫人拍案罵道：“你叫喚甚麼，是叫給我聽的麼？”嘴上罵的雖凶，可她心中已然曉得此事有內幕了，瞥了一眼跪坐在左下首惴惴不安的程姎，她心生顧恤，想著可不能叫這誠懇孩子受了委曲。

她挑選第三條路。公道有毛線用，不如撈些實在的！

蓮房哭著道：“冇有冇有！就是菖蒲叫我搬疇昔！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自作主張！奴婢存了招搖之心，誰知遭人欺詐！”

她放下筆，翻昭雪旁的木簡片，這是前幾日程頌從坊間給她帶來的官方興趣故事，每片寬約三寸長四五寸，麵上不甚平整，邊上另有小毛刺——坊間布衣用的天然不如府內的竹簡打磨光滑。誰知少商卻越看越喜好，因為這上麵的字她幾近熟諳95%以上。

事發之時，少商正在寫字。她寫一撇看看字帖，畫一捺再看看字帖，累的額頭模糊冒汗。這些日子她已發覺出這些筆墨彷彿還更靠近於象形筆墨，每個字都彷彿一副小小的簡筆劃。‘水’就是彎曲折曲的幾條線，彷彿水流，‘河’就是水中間有屋舍山林，‘吃’就是唇喉形狀的線條前有一個小碗在往裡湊。

另一邊，程詠想去拜訪本身夫子的同門，程頌卻道那些儒生必然還冇給天子放出來，不如去找萬伯父討些酒喝，兩兄弟爭論不下，因而把三弟捉來卜卦，程少宮剛拿出龜殼卜錢，未等掐指算出方位，就有侍婢來報‘蕭夫人傳三位公子去女君的正堂’。三兄弟都傻了。

蓮房急道：“是菖蒲叫我搬疇昔的！”

門外的程詠再不能忍耐，大聲道：“那就搬來讓我看看，是不是我的書案，我總還熟諳的！”一邊大步踏入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