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左手也癢了麼。”
貞觀十年,仲春,魏王李泰攜文學館諸學者離京巡遊,三月,又有弘文館、國子監內修書者紛繁離京,是為編著《坤元錄》取詳。
“你――”韓拾玉被癢的破了功,咬牙就要去掀她被子找解藥,卻被她涼涼一句話止住行動。
哪怕現在不能同吃同住,可隻要她還在他眼皮子底下,哪怕再過十年,再過二十年,他信賴,總有一日她轉頭,看到他在等她。
“你要留住你母親一時,還是要留住她一世。漸漸來,不急,年青人,還是要多些耐煩,有顆聰明的腦筋,可也要勤動才行,這世上的事,你們所經曆的,還差的遠呢。”
同年六月,長孫皇後病危,得治,後又複病,逝於十月,太宗痛極,修起舍於元宮外,命宮人奉之。後將長孫之**晉陽公主、九皇子李治接於近前,親身扶養,時人稱其愛寵,是過魏王泰也。
“看在你誠懇待我孃的份上,之前容你使些心眼,可這會兒我表情不好,你真該離我遠些。”遺玉嗓音沙啞,臉上冇了方纔盧氏在時的小性兒,神采冷酷地,竟同或人有些相像。
“解藥拿來”韓拾玉癢的渾身顫栗,按捺住不去抓手腕,銳聲衝遺玉的後背低喝道。
盧氏趕緊回聲,端著藥碗便出了屋子,下樓去廚房。
“老身不請自來,是有不當,嵐娘莫見怪。”
“這藥,是娘蹲在廚房煎了半個時候纔好,你何必糟蹋她的苦心,我先前當你懂事,原是個被慣壞的率性孩子,娘,您彆勸她,就叫她病著吧。”一身黑底裙的韓拾玉從門外走出去,神采不悅道。
“哈,你就不怕我不來了?”
遺玉在一旁抱著茶盤,垂下眼瞼,掩去目中古怪之色,這周夫人頭次見她,還冷眼當個下人使喚,第二次見她,一句話都冇說,怎地這第三次見,她就變成“靈巧懂事”的孩子了?
李泰瞥了眼穿戴本地烏蠻人服飾的姚一笛,冷聲道:“你能夠嚐嚐。”
她話音剛落,便見遺玉輕閉的眼睛展開,本是水色昏黃的眸子,盯著她的時候,卻有一瞬釋出叫她後背發涼的淩厲,笑容不由僵在臉上。
“歸去同韓厲說,既無信,何談約。”
“抱病了不喝藥如何能行,虧你還同人家學過醫,乖,讓娘餵你喝藥。”
“你對我動了甚麼手腳?”
“娘,我真的不想喝。”遺玉閉上眼睛,不再看那碗披髮著怪味的湯藥,本就頭疼,可聽到屋裡響起的另一道聲音,就更次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