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兒,你酒量淺就彆飲那麼多,瞧瞧,臉都紅了。”
“哼,你眼裡隻要這些來了的,不想那些冇來的人物可更多――魏王修書,贏的文人好感,武人倒是不買賬,你且再看看,這滿座的來賓,有幾個手底下是握了兵的,就是握了兵的,又有幾個是向著他的。”
說著,便將酒樽湊到嘴唇邊,螓首輕揚,暴露纖細誘人的頸子,緩緩飲儘杯中之酒,反手對著李泰一示空杯,沾著酒露的紅唇輕啟:
有長孫夕在,長孫無忌身後的一對年青伉儷非常等閒地便被忽視了,這一對,恰是被譽為美事親上加親的高士廉之孫高子健同長孫家已出閣的嫡長女長孫嫻。
“不管她是否返來了,這類場合,來的都是有身份職位的,那裡容得下亂七八糟的人,倘如有些自知之明,就曉得本身不該來,”提及遺玉,長孫嫻臉上的笑便冇了,一手持象牙箸撥弄著碟裝的魚酥,一手抬起指了指遠處來賓右宴上第二張空席,冷冰冰道:
這拂塵宴是皇上親口指辦的,禦駕不能親臨,按例太子和彆的皇子也不能隨至。但是朝中官員都很能體味聖意,凡是接到了請柬的,少有不籌辦一份厚禮與宴。來了很多有分量的人物,不談擺佈兩宴上的,就說主宴席左邊三張桌上,客歲才獲封梁國公的房喬和刑部尚書高誌賢同桌議論著刑律之事,杜楚客陪著滿頭銀絲的老臣虞世南一桌在聊工畫。
一身華貴宮裝的高陽推開宮娥的攙扶,端著酒杯在李泰身邊坐下,拎起他案頭的酒壺,衝他抬眉一笑,道:
“四哥,你這趟出去兩年才返來,但是玩的痛快了,卻半件好玩兒的都冇有捎帶給我,喏,罰酒罰酒。”
李泰見她將樽中斟滿,神采冷僻同這殿上的熱烈格格不入,心中何感無人知,抬手端了酒樽,飲了下去。
“好。”長孫夕冇回絕,紅著臉又脈脈看了一眼李泰,便同高陽去了一旁的席位落座,在長孫嫻意味不明的眼神中坐下。
“本宮聽外務司的人說,東方明珠是病了纔沒來,歸正她就喜好待在府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冇甚麼奇特的,至於那盧蜜斯,”高陽怪誇大地叫了一聲“盧蜜斯”,道:“誰曉得呢,若你不提,本宮隻當她還在外頭冇回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