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擅使毒嗎？”遺玉輕咳了一陣，俄然問道。

這看似十六七歲的少年，竟比李泰還要大上兩歲。

若說韓厲是為遺玉翻開了紅莊的一角麵紗，那現在姚一笛字裡行間透漏給她的訊息，就太多了。

“你認得我，必曉得他不是常四，你模樣和聲音都變了，是易容，沈大哥他們都覺得你是姚一笛，韁繩斷了，馬吃驚嚇，都是你...你到底是誰？你如許做，有何目標？”

“不是人，”姚一笛望著騰躍的火苗，回想了半晌，放輕了聲音，緩緩道：

“唔...臨時是想不起來了，”姚一笛掛起了懶洋洋的笑容，道：“如何樣，這林裡都是瘴毒，李泰許會試著出去找你，但尋不到，他必定會把你棄掉。我這小我，向來不喜好勉強彆人，給你兩條路，一麼，天一亮，我就送你出山，讓他們這群人鬨去，二麼，你跟著我，我們走在他們背麵看熱烈。”

正說到關頭處所，姚一笛停下又啃了幾口烤魚，一邊嚼著魚肉，一邊盯著遺玉的眼睛，喉頭轉動後，道：

心跳猛地加快，在聽到這番詳解後，遺玉再抑不住，沾著泥灰的臉，因為心中的驚顫而怔忡。

遺玉聽他提及沈劍堂，想到在密宅初見時候，心下有些瞭然，難怪那會兒一向盯著她瞧，想也是因為她像那小我。

“李泰的夢魘，是被你解的，算來快有半年了吧，想必他已發覺到，他的眼睛又生了竄改，以是才這麼迫不及待地出門尋藥——客歲臘月，姚晃是被李泰逮著過一次，這便供出西南叢林裡一種藥物來脫身，晴明草，”

“毒？為何問這個？”

一陣狠惡的咳嗽後，遺玉鬆開握著他的手腕，轉動了一下左手上的戒指，將內側崛起的比針尖還細的小刺收起來，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伸手推開倒在她腿上的姚一笛*

“你這不是不傻麼，如何就偏被李泰給騙了。”

“哦，你還記得？”姚一笛起了談天的興趣，乾脆在火堆前換了個位置，麵朝著她，翻烤著樹枝上頭串著的白魚，不知他順手撒了甚麼上去，收回“嗞嗞”的響聲。

笑得姚一笛樂不成支地把剩下的魚骨都啃了個潔淨，舔舔嘴唇上的肉屑，持續道：

“冇甚麼，我就是...想奉告你，我擅使。”

她用力兒擠了下眼睛，閃去腦海中這荒誕的錯覺，再展開眼時，便見一隻手伸到她臉上，扒開她額頭粘連的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