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疇昔的日子,兩人點點滴滴的相處,不知不覺間,已是有了那麼多的牽繫,可在瞧瞧現在,遺玉嘴巴一撇,心生委曲,便不顧及其他,直言道:
這還不敷,每隔兩個月,韓厲便會拿來從京中傳來的手劄給盧氏看,稟明盧家高低的環境,特彆是盧氏三兄妹,事無大小,麵麵俱到。
壓根兒看不見李泰眼中的淩光,遺玉越說越感覺委曲,回過甚,語帶怨氣道:
貞觀九年,十月末,恰逢房盧兩家因為爭子一案對簿公堂,盧氏被韓厲施以妙策帶離長安。
她大抵將韓厲如何矇蔽了盧氏的事同李泰講了一遍,雖他當中一語不發,但遺玉曉得,他有在當真聽。
韓厲暮年收養有一女,姓韓,原名不詳,但是引見給盧氏的時候,便作名韓拾玉,偏巧這個比遺玉大上一歲的女孩子,神采像極遺玉八分,脾氣精怪敬愛之處,亦有遺玉影蹤,盧氏心寄後代,又最保重幺女,韓拾玉故意靠近討巧,便垂垂將思念寄在此女身上,聊以安慰,對韓厲也不再老是冷臉相對。
一夜徹談,日出熹微,遺玉輕手重腳地起了床,給睡的正沉的盧氏蓋好被子,套上外衫,摸了摸趴在床尾縮成一團的花麵狸,出了臥房,就見坐在客堂中衣冠整齊的李泰。
遺玉從不思疑盧氏的固執,或許她比本身更能接受父死子亡的實際,但是她說不出口,或者說,她現在說不出口。
“這一年多,娘連個安然信都冇給你們捎去,必定讓你們焦急壞了,對不起,娘也寫過手劄想要捎給你們,但是又怕給你們帶去費事。”
她喝下一杯水,嗓子潤過來,低歎了一聲,輕聲道:“我冇同我娘說,韓厲他......”
“做甚麼――嘶。”
“離京快一年了,”李泰換了一隻手撐在腦側,抬起她垂在身側的小手,捏在掌心把玩,低聲道:“你這不識好歹的性子,倒是一點都冇變。”
遺玉抱怨完了,聽他一聲不慍不火的問話,就開端悔怨,暗恨本身同他說話,偶然就是不經腦筋。她當即便收斂了放肆的神采,耷拉下腦袋,悶聲道:
“你昨晚冇睡?”遺玉皺眉小聲問道,走到他身邊拿起竹筒倒水喝。
“歸期不決。”
“往近了說,不算昨晚和這會兒,這十幾日,你每天同我說過的話,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不睬我便算了,就連我喜好雕個木頭你都不讓。昨晚帶我出去逛,你還、還――還盯著彆人猛瞧,是冇見過標緻女人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