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不遠處另有一條通衢，比起這邊的冷僻。明顯要熱烈的多了，很多門生都還挎著書袋，不過內裡明顯裝的不是書籍之類，遺玉眼尖的看到一些門生從袋子裡取出小包的吃食，邊說邊笑，邊走還邊往嘴裡丟，看來將五院藝比當作是文娛看戲的還真不在少數。

三人站在君子樓的竹樓外不大會兒工夫，便有五六名門生跟著父母從旁顛末，盧智身上的雪青色常服過分刺眼，盧氏又一副雍容之態，這些人見到母子三人，皆是側目打量，有些還和藹地衝盧氏點頭淺笑。路過後便低聲扣問後代他們的來源。

“早就聽孩子們提及過，因怕叨擾冇有上門去拜訪，妹子莫怪。”

遺玉心中格登一下，眯了眼睛去看離的有些遠的梅樓，公然見到此中一道有些眼熟的肥胖人影，俄然想到盧智還在那樓上的她，趕緊握拳成筒狀比在眼睛上，一下子畫麵又清楚很多，讓她鬆了一口氣的是，那香廊上冇有盧智的身影，想必是已經下來了。

“小玉，娘如許打扮，是不是有些過了。”

“小玉，你母親真好，”程小鳳捏起一隻春捲塞進嘴裡，含混不清道：“我娘都不允我帶吃食，看五院藝比時候，本來就是要有些下嘴的纔好。”

“啊！”

遺玉暗鬆一口氣，待要坐下時，卻聽劈麵的梅樓門生席上驀地收回一聲低呼，這聲音就彷彿是帶著感染性一樣，中間的菊樓和竹樓緊接著收回此起彼伏的似驚又喜的低語聲，隻除了她地點的蘭樓。

遺玉待要定睛去看，就聞聲有人大聲道：“啊！是杜大人！阿誰是...申大人！另有――”

盧氏忍不住笑，身上的拘束消去。伸出食指在她額頭上輕點，“在家談笑就罷，到了外頭另有這般冇正形的時候。”

“彆人操琴時候，旁人卻在吃東西，不太好吧？”

說完就拉著遺玉快步下樓，因二樓到一樓的樓梯是設在樓外，一樓內並無樓梯，她們便又繞了半圈才進到劈麵的蘭樓一層，找了個靠邊但視野還好的位置坐下，君子樓一層都是門生，坐在那裡是冇有詳細規定的。

盧氏自十幾年後再回長安城，隻進過國子監兩次，一次是給盧家兄弟送東西，一次是在遺玉退學前陪她一起去見晉啟德博士。

“我與小玉先去蘭樓。”

兩名婦人旁若無人地聊了起來，盧智逮著機遇插話，“程伯母，娘，你們先上樓去坐，我帶小玉去見祭酒。”

“另有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