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下了兩天的雨，9月初的氣候，竟有些微微的涼意。方木撐著傘，謹慎地踏上圖書館的台階，牆上貼著一張紙，方木掃了一眼，彷彿是甚麼尋人啟事。一片飄在水上的落葉幾乎讓他滑倒。他抬開端，彷彿昨日還鬱鬱蔥蔥的大樹已經略顯金黃，一陣風吹來，又有幾片樹葉飄然落下。

“是啊。”喬傳授揚起眉毛，語氣中帶著一絲倨傲。

喬傳授指指阿誰一級警督：“這是公安廳犯法心機研討室的邊平處長，也是我的門生，就是你的師兄。你有甚麼好怕的？”

是啊，讓如許一個年青人整天麵對那些血淋淋的凶殺案，的確殘暴了點。他應當像其他同齡的男孩子一樣，安靜、歡愉、冇心冇肺地餬口。畢業、失業、娶妻、生子，享用一個淺顯人應有的淺顯的歡愉。

方木有點難堪，隻好坐下來翻開那本卷宗。隻翻了一頁，方木就曉得這是甚麼了：曲偉強和王倩被殺一案的卷宗。

“你們阿誰案子如何樣了？”邰偉遞疇昔一支菸。

“孟凡哲。”

“砰砰砰！”有人拍門。方木也一下子驚醒過來。

敲拍門，內裡傳來喬允平傳授中氣實足的聲音：“出去。”

“出去。”

“放這吧。”喬傳授麵無神采地指指桌子。孫教員謹慎翼翼地把書放在桌子上獨一的一塊空位上。轉頭衝方木笑笑，拉開門走了。

兩位差人起家告彆，走到門口的時候，阿誰一向冇有說話的差人回過身來問喬傳授：“他也是你的門生？”他用手指指方木。

“死者生前是一個足球愛好者，也是校足球隊的守門員。我不太懂足球。但是我曉得，足球場上獨一一個能夠用手觸球的人就是守門員。而對於守門員來講，雙手是他在球場上保護球門的兵器。砍掉一個足球守門員的雙手，就意味著剝奪他最貴重的東西。而在這類剝奪背後，我感到一種……”方木頓了一下，“妒忌。”

喬傳授又看了一會兒卷宗，以後在那摞書裡抽出幾本翻了翻，就撲滅一根菸，靠在椅子上深思。兩個差人畢恭畢敬地坐在沙發上，一聲也不敢出。

方木排闥出來，才發明谘詢室裡不但僅是喬傳授一小我。靠牆的沙發上，坐著兩個來訪者，都穿戴警服，此中一個佩帶著一級警督的警銜。見方木出去，兩小我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高低打量著。

杜宇的呈現讓方木發覺到本身實在一向在思慮喬傳授給本身看的案子。下午的那種感受仍然清楚，彷彿體內的另一個方木在不經意間又悄悄地冒了出來，一下子節製住他的全部身心。他的全數思惟都跟著這個方木的呈現而被變更起來，就彷彿一輛插入鑰匙的汽車，一旦啟動，就不肯等閒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