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達當時快,謝薑驀地回身,揚手一搖,火摺子刹時亮了,她旋即又點上了蠟燭。
黑暗裡……
三人輕手重腳,魚貫出來閣房。
盆架子……榻座兒桌子……都能夠看得出來。
剛纔絕對是有人推開窗戶,趴在內裡偷窺。
便聞聲蕭儀在外苦笑道:“夫人……某來了。”
她與韓嬤嬤剛走到外間門口……
謝薑冷聲道:“求人不如求己,你好好想想永祥裡百十口人都去了哪,想好了再說。”
風雨一陣緊似一陣,刮的房門開開合合,一時“吱嘎吱嘎”亂響。
北鬥摸索過來,小小聲道:“……夫人。”
陳烹昂首看了謝薑,眼中半帶期盼半帶驚駭,哆顫抖嗦道:“求求夫人……我甚麼也不曉得。”
“彆追!”
隨後“撲撲十足”,彷彿有人撞住牆或是顛仆了。
謝薑聽了忍不住笑道:“關上窗戶罷,徹夜怕是不會再有人來了。”
謝薑手裡攥著蠟燭,另隻手拉住韓嬤嬤,一動不動坐在床榻上。
謝薑眯了眯眸子,揣測這麼坐下去總不是體例,更何況如果然有人來,那此人來的目標,天然是陳烹幾個。
“還是不曉得麼?本夫人倒是曉得。”
新月小小聲道:“夫人……奴婢出去看看。”說了這句,輕手重腳掀了珠簾子出去。
謝薑便倚了被褥坐下。
陳烹心膽俱裂,這會兒除了顫栗,那裡還會動甚麼心機?隻牙齒“咯咯”打戰,胡亂點頭道:“我不曉得……甚麼都不曉得!”
屋子裡一時榻帳飛舞,珠簾子“喀喀”相蕩相撞,桌子上的蠟燭亦是明滅間跳了幾跳,“噗”的滅了。
隻是此人料不到陳烹在各式難過中還會重視彆處,再加上燈一滅,此人偷窺的我明敵暗之勢,頓時成了敵暗我暗。
閣房裡“咣噹!”一聲巨響!
嘴上是這麼說,謝薑內心卻萬分清楚……剛纔有人來這一趟,不管是想救人還是要殺人滅口,陳烹受了驚嚇,絕對不會再說實話。
隻是她目力本來就異與凡人,好似比彆人適應過來的快。
謝薑扯過她亦是拍了拍,邊表示她彆動,邊抬了眸子去看新月。
謝薑嘲笑,往前走了兩步,直走到裙裾下襬幾近剌住陳烹腳尖兒,這才彎下腰,俯視了他道:“如果來人這迴帶走你,那便是相救,如果這回冇有到手,下回……便是要尋機遇讓你永久閉嘴,明白了!”
從早上兩人同桌用過飯,此人便無影無蹤,現下半夜了倒上趕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