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脅間捱了一肘子,陳烹滿身散了架似的一動不能動,且喉嚨下又抵了把寒浸浸的刀尖兒……
陳烹神采由紅轉青,刹時又成了慘白,隻是他嘴巴被新月捏住,想合也合不上,他便使了舌頭冒死往外頂,藥丸子轉眼掉下來幾顆。
謝薑眸光一閃,細聲問:“畫兒是你製的?”問過這句話,目睹陳烹神采一變,她便曉得人皮畫真是此人所製。
這一刻,他真恨不得死了好……
陳烹便鬆了心神,道:“傳聞除了三十來個青壯皮子好的,當時殺了用,其他那些……另有人帶走了。”
看眼色聽話音兒,新月自是其中妙手,不等北鬥喊,她便又捏開陳烹下頜。
據謝薑所知,永祥裡路邊加上山間,共五十多戶人家,人丁約有一百四十多口。現在三十來個己是死了,剩下那百十口人,如果親眼瞥見強盜的長相,怕亦是凶多吉少。
辛辛苦苦倒騰出來的藥丸子被此人“糟蹋”……
謝薑眸光一閃,再改了口問:“永祥裡村民都去了哪兒?”問了這句,眸光一冷,緩緩又問:“是誰命令屠的村莊?”
再然後……此人左扭右扭,仿似身上爬滿了毛蟲,隻這類蟲不咬人不蟄人,爬上去隻叫人渾身發癢……
北鬥拿了七八顆藥丸子,一股腦兒往陳烹嘴裡塞,且邊塞邊講授:“實在這幾顆應當有毒藥也有解藥。不過,毒藥是瀉藥……癢藥……另有讓人渾身起紅疹的,至於解藥,大抵是治頭暈腳軟受涼……我忘了,你先吃吃看!”
製了畫後……
“罷了,我都說了罷。”
歸正這些事又不是本身做的,陳烹便道:“那人姓郭,平常倉促來去,與我們這些人並不打甚交道。再說我整日在樓上製畫兒……”
謝薑便問:“本夫人曉得你找的是人皮畫,本夫人隻想曉得,你背後的主子是誰,製人皮畫兒做何用?”
新月手上短刀一閃,挑了他耳垂一豁,幾滴子血珠濺下來,陳烹身上癢痛頓時減了兩分。
既然開端吐口……
“哈哈哈……哈!嘿嘿嘿……嘿嘿……”
新月冷冷道:“放血之法,隻能止得半刻。”
北鬥刹時豎了眉毛,極快由左手裡又抓了顆藥丸子,就著陳烹脖領子一拍,未了捏了他領口抖抖,似是將藥丸子拍碎了又抖去他身上,氣哼哼道:“既然那些個藥效慢,不如來點快的。”
謝薑不言不語,隻淡淡看。
且每一問如果陳烹不答,她便隨口問下一句……彷彿她隻是問問,至於有冇有答案,而答案又是甚麼,她倒不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