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疾閃後退當中,簾子外人影一晃,新月低聲喊:“夫人。”
照這麼說,先前出了寺廟便打劫的賊人,與昨早晨這撥是一夥兒的,現下兩撥人齊齊聚到了黃花鎮……
路左?謝薑略側了身子,抬手掀了左邊錦簾兒。
烏十二道:“那四個強盜到了鎮上,便尋了家堆棧住下,半個時候以後,便又有四五個穿了兜帽披風的人在街頭轉了幾圈,也進了這家堆棧。”
待眼角兒瞄見一個“仙居似海”的堆棧招牌,又見烏七站在門前稍一露頭兒,便又疾快回身出來,謝薑便叮嚀道:“泊車。”
簾外空空蕩蕩,那輛說並排又不併排,老是超出半拉車身的黑漆馬車,不知去了那邊……
謝薑內心稀有,便撂了話隨他。
跟了謝薑兩三年,烏七多少摸著點她的脾氣,凡事不出口則已,既已出口,一是再也不會變動,第二便是己拿定主張,內心有了籌算。
瞄見她黑而大的眸子裡暴露幾分滑頭,且這分滑頭轉眼之間又被她垂了眼瞼掩住,韓嬤嬤不由打了個冷顫,低聲問:“夫人……現下我們仍往南行麼?”
謝薑心道……這幫子報酬了人皮畫,現下已使了一唬二劫三偷襲的招式,現在聚在一起,再往下怕是要換個新花腔玩玩兒。
暴風中馬車一陣奔馳,彷彿恰是下坡。
找他返來,他一走幾個月,怕是早將穎河拋去了腦後。
北鬥下了車,先扶了韓嬤嬤下來,便又回身扶下來謝薑。
不遠去,那是得不到東西,怕歸去交不了差。
烏十二略揖了禮,便在車門處坐下,低聲道:“仆坐這裡便好。”
往裡走了約十來步,是個一丈多寬的櫃檯。
一世人便上馬的上馬,拉了東西去後院的去後院。
兜圈子……不過乎是想瞅空子乘機動手……
“是。”
隻是至於換啥花腔,這會兒還不好說……
世人便又停下來解了雨布,蓋的蓋,披的披,統統清算伏貼,進鎮子的時候,已是天氣漸黑。
烏四忙勒住韁繩。
謝薑眸子一轉,低聲道:“劫怕是不會,你隻記著……茶水……吃食……睡前揣盆冷水,冷水裡再浸條帕子。”
謝薑指指榻座兒,細聲道:“坐下說。”
天氣有些暗淡,不曉得甚麼時候起了風,而後風勢一陣大過一陣。
她一停下,背麵十幾個護侍天然跟著停下。
pS:……阿薑是眀知山有虎方向虎山行,但是……蕭郎君這廝關頭時候跑了麼?
現下烏十二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