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白早就探過路,曉得下了這段山道,往左邊再走半裡便有片林子,林裡樹木稀少,中間環有一大片空位,
但見留白兩手勒了馬韁,在窗外道:“夫人,間隔下個鎮子另有百十裡,不現在晚在林子裡歇歇腳,明天再趕路。”
“哎呀!這麼點兒工夫就清算劃一了,奴婢看看……”
謝薑抬手掀了簾子向外看,但見十來個男人呼喊了搭帳篷,架灶台,便坐了不動。
韓嬤嬤斜身坐了氈子上,低聲道:“夫人,蕭郎君的身份……。”
現下天氣將暗未暗,她目力又極好,看清搭篷子的木樁是定在地上不假,倒彷彿是為了隔擋潮氣,帳篷座在木板上……
透過屏風上的紗質山川畫兒看疇昔,背麵似是擺了架黑漆臥榻。
過不一會兒,外頭靜了下來。
山路崎嶇,倘若摸黑趕路,確切不大安然。
北鬥極有眼色地挑開簾子。
而右邊,又以一架半人高的雕花屏風,將帳子彆的隔開。
如此顛顛晃晃走了不一會兒,馬車一晃,停了下來,烏四道:“夫人,現下進了林子了。”
“夫人……。”
韓嬤嬤看了桌子,一臉想說,又不曉得該說甚麼纔好的矒暈狀,咂巴咂巴嘴,再咂巴咂巴嘴,喃喃道:“夫人……這位蕭郎君怕是不平常……”
“嗯,等下濕帕子彆捂著,要不味兒難聞。”謝薑接過來擦了手便又遞歸去,
過不一會兒公然有護侍跑過來敲車壁,躬身揖禮道:“夫人,現下要打掃,需得等一會兒再下車。”說罷,仍跑歸去幫手。
昨早晨下了一夜雨,路上本就泡的堅固,車軲轤碾上去直打滑。
謝薑搭了小丫頭下來,轉眸去看時,不由悄悄吃驚,但見林子裡有片八九丈周遭的空位,空位中間搭了四頂麻布帳蓬。
謝薑用過了粥飯,北鬥便擰了濕帕子捧上,道:“夫人,擦擦手罷。”
到了帳蓬跟前,謝薑腳下一頓,北鬥忙竄上去掀簾子,簾子一開,三人這回真的怔住了。
謝薑與韓嬤嬤不由齊齊去看桌上……
PS:……蕭郎君是甚麼人?阿薑也是蠻迷惑的……
且不說這些東西有的是檀木,有的是有市無價,單隻兩刻鐘不到,且還是荒山野地裡弄出來……足以令人震驚。
此時天氣漸暗,帳篷外先是有人來來去去,隻是凡是離中間這座帳子近些,便放輕腳步。
謝薑想了想,道:“也可。”
“大家風俗分歧。”謝薑內心驚奇,臉上倒是不顯半分,脫了鞋子坐去桌邊,瞟了韓嬤嬤北鬥兩個,道:“愣甚麼,顛了一起了,還不坐下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