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屋子裡都麗堂皇也就罷了,像這類連行路時,器具吃食都講究到如此境地的,還真是少見……
進帳篷一兩步是個木階,木階以上鋪了厚厚的氈毯,毯子中心一張黑漆木桌,桌子四周擺了四五隻團花絨枕。
“大家風俗分歧。”謝薑內心驚奇,臉上倒是不顯半分,脫了鞋子坐去桌邊,瞟了韓嬤嬤北鬥兩個,道:“愣甚麼,顛了一起了,還不坐下歇歇。”
馬車咣咣鐺鐺往前走,樹影子一叢叢向後閃退而過。
“哎呀!這麼點兒工夫就清算劃一了,奴婢看看……”
謝薑抬手掀了簾子向外看,但見十來個男人呼喊了搭帳篷,架灶台,便坐了不動。
小丫頭嘴裡不斷,部下更是不斷……
PS:……蕭郎君是甚麼人?阿薑也是蠻迷惑的……
北鬥與韓嬤嬤忙隨後跟了。
不過一會兒,馬車似是向左一拐,下了通衢,隨之車軲轤高低顛了幾顛,彷彿碾著石塊樹枝之類的。
鑲嵌寶石的銀碟子不奇怪,隻用翡翠盆子盛湯……
剛翻了十來頁,留白又過來,道:“夫人且下車罷。”
此時天氣漸暗,帳篷外先是有人來來去去,隻是凡是離中間這座帳子近些,便放輕腳步。
但見留白兩手勒了馬韁,在窗外道:“夫人,間隔下個鎮子另有百十裡,不現在晚在林子裡歇歇腳,明天再趕路。”
如此顛顛晃晃走了不一會兒,馬車一晃,停了下來,烏四道:“夫人,現下進了林子了。”
現下天氣將暗未暗,她目力又極好,看清搭篷子的木樁是定在地上不假,倒彷彿是為了隔擋潮氣,帳篷座在木板上……
“夫人……。”
韓嬤嬤看了桌子,一臉想說,又不曉得該說甚麼纔好的矒暈狀,咂巴咂巴嘴,再咂巴咂巴嘴,喃喃道:“夫人……這位蕭郎君怕是不平常……”
何況現在天氣已是傍晚,如果再有百十裡路,怕是要走到入夜也說不定。
隻菜色翠綠都雅不是重點,肉烤的冒油也不是重點,重點是盛菜的器皿。
韓嬤嬤斜身坐了氈子上,低聲道:“夫人,蕭郎君的身份……。”
而右邊,又以一架半人高的雕花屏風,將帳子彆的隔開。
謝薑便手肘支在小桌上,托了下頜,闔上眼養神兒。
除了等動靜,彷彿也冇有彆的體例可想。
這會兒得了謝薑回聲,留白抬手對車窗一輯,道:“是,卑職這就命人前去籌辦。”說罷,兩腳一磕馬腹,策馬馳去前頭,批示世人下了通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