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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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籠院中,金墨淩再一次放飛了手中的白鴿,暖風吹拂著他薄弱的茶青色袍角,捲過飄落的一片枯黃竹葉。
金墨淩目中閃過憂色,續而規複安靜,但是語音中仍然有還未及粉飾的波瀾,“你是想在她身上……用毒?”
金墨淩長揖到底,才道,“如果讓駙馬切身上陣,豈不是太便宜了她?以她的下/.賤模樣,能得駙馬靠近,便是死也甘心了。這是她的此生心結,駙馬如果不想讓她好過,且能如她所願?”
滕紫屹漸漸走上兩步,冷蕭的聲音不帶任何顛簸,“我們的謙讓,終究讓無辜之人枉死了。”
第二日,天還未拂曉,東籬急步奔馳向了紫霄院,不久以後男寵嵇昆不知節製於熙坤宮中以極其尷尬的模樣身亡的死訊便傳遍了整座熙公主府。
嵇昆眼中閃過一抹驚駭,“殿下……這……這是為何?何況我如果在這兒有個甚麼三長兩短,您如何向駙馬交代?”
語畢,金墨淩進屋捧了香爐出來,朝著嵇昆本來所住彆院的方向擺了,點了三支香,拜了。而後,再點三支香,遞給滕紫屹。
滕紫屹不再多言,隻是冷聲說道,“我去盜驪那兒一趟,盜驪阿誰惡棍固然躺著那兒一動也不肯動,但是他另有個好徒兒,治病的本領一脈相承,用毒的手腕想必也不會有辱師門。”
嵇昆就在喉嚨口的呼救聲被生生地噎了歸去,他曉得她並不是在唬他,喉嚨一緊,眼睜睜的看著那群女子圍了上來,而公主殿下則悠然的坐到了一邊喝茶看戲。
九兒毫無所謂的嘖嘖兩聲,“瞧你說的。身為男寵,你卻在本宮的宮殿以內醉臥花叢,過分縱慾,力竭而亡,即便是駙馬曉得了,替你遮羞都還來不及,且能見怪本宮?隻怕是還得懲戒你的家人,以此來好好安撫本宮一番呢。”
轉過身,卻不知何時滕紫屹已經到了他的身後,連他都未重視到滕紫屹的到來,可見他的武功修為之高。
但是一樣的,兩人的眉頭都緊緊蹙起。
嵇昆怒極攻心,額上、背上皆是滲著一層一層的盜汗,目睹著她拍了鼓掌,公然一下子出去了四個妖媚的女子,這時方知,他自從踏進這熙坤宮一步,便已進入了騙局,一腳踏進了鬼門關,剛要開口叫喚,九兒倒是早已看出了他的設法,搶在他叫喚之前殘暴地笑著,冷測測道,“叫吧,你如果想要死得快點你就固然叫。連本宮身材不適在宮內叫喊了好久,都不見有人前來。憑你,如果都能將人叫來,本宮倒也奇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