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璿點了點頭,“我明白娘孃的意義。”
隻要那雙眼睛是熟諳的,定定的瞧著她,如有波浪翻滾。
他現在時候帶著思安,哪怕來到婉貴妃的宮裡,也把思安報過來。
不動聲色的看著韓瑩折騰,派齊忠將與她來往的職員都摸了個清楚以後,謝璿便將一封名單遞到了高誠手中,隨即給韓瑩安設了暗害王妃的罪名,直接送入青衣衛的詔獄——韓瑩是女官,謝璿不能直接取其性命,隻好假手高誠。
喪事連續辦了七天,姐妹幾個齊聚,就連平常甚少呈現的謝敏都不遠千裡的趕來,服喪以外又陪著病得難以起家的謝老夫人,眼淚就冇有斷過。老太爺膝下就兩個女兒,婉貴妃謝綈是不能出宮的,隻派了身邊正視的寺人和宮女們前來,極儘哀榮。
姐妹倆自出嫁後就極少能回家,謝珺是受老太爺親身教誨長大的,豪情自是格外親厚,即便儘力禁止著情感,到了靈堂看到棺木香燭,到底是痛哭失聲。
謝璿微微一笑。
謝璿聞聲這動靜的時候,也是驚得站了起來。
在國子監裡刻苦勤奮,跟著唐靈鈞和韓玠學工夫強身,經常到韓玠和許少留跟前旁聽政事,他雖才十五歲,卻比同齡的孩子成熟很多。
蒲月初的時候韓玠率軍到達雲麓山四周,與本地勉強集起來的守軍會和,奪回了被山匪放肆占據的兩座城池。隨後漸漸向前,一步步向雲麓山逼近,路也越走越難。
一個是怕韓玠失勢後奪去司禮監掌印大權的內監,另一個則是運營著外戚掌權的傅家。傅家是大族,族中男兒有大半為官,就算冇有首輔如許顯要的官職,卻也有很多在六部和處所上掌權的。族中女子也有很多嫁於權貴,除了禁足中的皇後戰役王妃,都城的很多朱門繡戶裡也有她們的影子。
彷彿他並不是去清算軍務,而是去給她網羅奇珍奇寶一樣。
現在信王府處境艱钜,謝璿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添費事,乾脆稱病不出,除非天子或是貴妃宣召,連入宮的次數都未幾了——總歸外頭另有衛忠敏和高誠盯著,也不差她這一兩趟的動靜。
雲麓山地形龐大,加上山匪占有多年,早已建成了極強的防備工事,且山巒疊嶂,如同宮殿裡厚重的帷幕,一層隱著一層。山匪雖冇有庸郡王或者越王這個指靠,卻企圖借山勢天時占有,藉著地形之變設下關卡埋伏,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即便丟了一個山頭關隘,今後撤退,又是一層樊籬。如此九疊十八嶂的打下去,韓玠想要完整剿除這些山匪,卻也不是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