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用飯過後,韓玠帶著謝璿在王府裡漫步一圈兒,月上柳梢,鶯儔燕侶,自是可貴的安然光陰。寢息的時候時候尚早,謝璿趁著韓玠去盥洗的空當尋了本書瞧,待韓玠穿戴寢衣過來的時候,便無處可逃,被等閒撈進了懷裡。
元靖帝便又指著謝璿,“這就是恒國公府的六女人,你大抵也冇見過。”
三月中旬,風和日麗。
“她這副模樣,恰好坐實了晉王拜彆的哀思。”
“夫人有命,焉敢不從。”韓玠擺出從善如流的架式。
謝璿對於玉貴妃,總有一種特彆的情感。不止是為了其卓然氣度,也為了坦白晉王下落的事,這會兒瞧著她肥胖蕉萃的麵龐,有些心疼,便再度屈膝施禮問候。
“他現在但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了。”謝璿已經將服侍的人屏退,瞧著香爐裡輕煙散儘,便趿著繡鞋疇昔,取過香勺往白玉精雕的香爐了添些研磨得極細的香末。白玉溫潤,上頭鏤刻著百子戲鬨的紋樣,兩耳上垂著玉鏈,被謝璿海棠紅的衣袖覆蓋。她添香的伎倆純熟又高雅,纖細的手指握著白玉勺,二者幾近同色。
韓玠同謝璿對視一眼,謝璿也冇推測這兩家剛巧也在,便抬頭道:“我冇奉告舅母今兒要過來的事情。”
“疇前姐姐在的時候,還感覺府裡有很多能夠迷戀的處所,現在卻也就那樣了。倒不如哪天去國子監裡看看澹兒,還能更歡暢些。”
韓玠便隻一笑,“有我頂著,你該如何就如何。”
韓玠還是和疇前一樣,備了謝老太爺癡迷的奇石和謝縝愛好的書畫,但是話裡話外,已不像疇前那樣成心照拂,隻是將其作為平常親眷罷了——
“叫我嫂嫂就好,加甚麼王妃。”傅氏擺出仆人家的身份,迎兩人入廳。
“晉王留了個信物給她,我想她能猜到。”韓玠也冇有非常的掌控,隻是道:“玉貴妃能得盛寵,可不止是為了麵貌。皇上至今都留著她的貴妃尊位,頗含幾分敬愛,如許的女人,就算喪子哀思,又怎至於瘋顛?”
“唔,這就嫌棄我啦?”謝璿俄然想起白日裡段貴妃那一句隱晦的建言,便在韓玠唇上悄悄咬了一口,“想現在就要皇孫,不如從了皇上的意義娶個側妃?”
韓玠笑了笑,伸臂將她緊緊圈入懷中,側身一轉,等閒將謝璿壓在身下。寢衣不知何時已經亂了,他眸中火苗躍竄,切近了問道:“不敢甚麼?”
韓玠也有點生硬,但是元靖帝既已將他記在惠妃名下,他就隻能是惠妃的兒子。寧妃於他,不過是父皇的淺顯妃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