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上巳佳節。
她已經是個大女人了,小巧的身材雖還不算豐腴飽滿,卻也是小巧有致。
“腰……”謝璿的聲音一出口,才覺顫抖不穩。她有些不安的今後縮了縮身子,心快得想要跳出腔子,跟著韓玠用心的緊壓,趕緊咬唇揉碎低吟。
“嗯。”謝璿感覺今晚韓玠必然不會等閒放過她,等他返來時另有得折騰,確切該趁著這會兒補個覺,便又叮嚀,“備好醒酒湯,壺裡的茶也溫著,芳洲四周瞧著些。”
按禮部的安排,謝縝是嶽丈故而無需跪迎,其他人則全都穿了喜慶的紅衣裳在外跪接。
韓玠坐在榻邊,如在夢裡,一時恍然。
哪怕因違背端方親身迎娶而被朝臣詬病、父皇斥責。
韓玠的目光緊舒展在她臉上,冷傲毫不粉飾。
外頭已經有人來傳話,說迎親的步隊已經到達,謝璿披好蓋頭,被攙扶出門,由謝澹揹著到了轎輦跟前。待謝璿進了轎輦,謝澹回身的時候,身子稍稍一頓,到韓玠跟前低聲、當真的道:“信王殿下,我姐姐就拜托給你了。”
喜服做得繁複而精美,盤扣大多藏在暗處,嚴絲合縫。
他曾在宿世的破裂裡無數遍的咀嚼過一句詩——
精乾的腰腹乍然入目,謝璿下認識的閉眼。
二十餘歲的男人身高體長,長年習武練得肩寬腰勁,那一襲華貴的喜服穿在身上,加上人逢喪事精力爽,奕奕神采使報酬之傾倒。那些成日裡與韓玠打交道的官員們瞧見了,也是隨之一笑,繼而感慨,“信王殿下今兒是真的歡暢啊。以王爺之尊親身騎馬迎親,我們建國百年,幾時有過如許的殊榮?”
外頭已經有一大群人湧了出去,便又是一套煩瑣禮節,待韓玠以金秤挑開蓋頭,謝璿纔算是能完整卸下那富麗又沉重的鳳冠。眼眸微微抬起,看到一樣華服覆身的韓玠,他本日精力昂揚,此時臉上罕見的有了醉意,想必是被人灌了很多酒。
謝家的三爺謝緹奉皇命南下並不在場,老婆隋氏要為謝璿送嫁,還在府內伴隨新娘。故而到了最後,在外跪著的全都是家仆,隻是靠近門口處所另有兩個脊背生硬不情不肯的人——謝紆佳耦。
棠梨院裡,謝璿端坐在打扮台前,瞧著鏡中的明眸皓齒,一時恍然。
恒國公府外裝潢了滿目紅綢,禮部不能禁止韓玠混鬨,隻幸虧謝家做工夫,為不失皇家身份,除了老太爺和老夫人年齡已高、身份頗尊,能夠在府中等待以外,自謝縝以下,全都要出來迎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