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玠同謝璿隻在殿門口稍稍立足,那宮女便迎過來了,“信王殿下請。”
“兒臣不挑,璿璿喜好的我都愛吃。”韓玠瞧著謝璿那一臉滿足的模樣,方纔那些積鬱彷彿被遣散了很多,連帶著對惠妃也有了感激,便生出投桃報李的心機。他曉得惠妃的性子,不愛高屋華殿,不愛綾羅金銀,既然她全部心機放在美食上,轉頭跟外務府打個號召,多往她這裡分些好食材也就是了。
他勾了勾唇,轉向謝璿,“母妃這裡的小廚房很好,另有你愛吃的銀絲捲,就連蟹黃豆腐——另有你前次說的糯米丸子,都做的很好吃。另有那鴨血粉絲湯,技術也不輸你那位姐姐。”
“讓我勸你,納胡雲修為側妃。”
胡雲修轉過身來,瞧見謝璿時麵色微變,旋即笑道:“六女人即將嫁入信王府,竟然也有閒心來此玩耍?”
謝璿對這個並冇有興趣,隻是俄然想起甚麼,道:“走,疇昔會會。”
霏霏雨絲滿盈,在宮廊上蒙了一層薄霧,劈麵的人群穿透雨幕而來,身影卻分外清楚。明黃傘下,元靖帝端坐攆上,韓玠高挺的身姿跟從在側,轎輦的另一邊則是現在正受元靖帝信賴的掌印寺人薛保。
他接過宮女手中的傘撐起來,心疼謝璿,卻又不能在這裡做甚麼,隻叮嚀道:“我帶她去給惠妃存候,再送她出宮,你歸去。”
“那我可要每天來母妃這兒打攪了。”謝璿笑意浮在彎彎的眉眼裡,也冇想到惠妃是如許夷易近人,在美食上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
這會兒大多數人都圍在飛鸞台四周,這邊倒有點冷僻,盤曲迂迴的長廊,京中才俊的書畫,自有值得賞玩之處。正走著,韓采衣眼尖,忽的緩了腳步,指著不遠處,“那不是胡雲修麼?躲那兒乾甚麼呢?”
雨絲落在傘上,像是風拂過竹葉的沙沙聲,謝璿揣摩了半天也明白韓玠所說的“扳連”是指甚麼,便不掩迷惑,“你剛說扳連是甚麼意義?”——他該當不曉得婉貴妃剛纔說過的話呀。
院子裡的甬道經雨而潤,中庭有一棵桂花樹裝點門麵,遊廊下的小寺人見了韓玠,趕緊過來跪迎,便有宮女出來通報。
走得近了,就聽那邊一個女人語含鄙夷,“果然是如許,那天她但是說的真真兒的,跟北安縣主有約。成果呢?本來是哄人的!”
“上回玉玠哥哥傳聞她辟謠的事情後已經經驗過她了,她應當也有所收斂,一定另有那份膽量。”
謝璿隻當胡雲修會有所收斂,未料她竟又平空辟謠,便朝韓采衣解釋道:“就是上回在慶國公府,她邀我元夕去猜燈謎,我說跟你有約來氣她。成果一個不慎,就又被她捏著辟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