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定了主張,便道:“去把她兒子的動靜刺探得清清楚楚,看看他想做個甚麼官兒,如何個做法。”
謝縝自打那日從陶府返來後就非常沉默,聽了女兒要去陶家,目光隻是一黯,倒是冇有回絕。他本日還得去衙署中,便安排了媽媽們服侍,早去早回。
“不是好人又如何?田滿為名為利,他們伉儷倆為了兒子,我又不必她忠心於我,隻是憑她聽聽那邊的動靜罷了,利儘則散,她是好是壞,我不必上心。”謝璿擱筆,抬眉道:“隻是有關謝玥的事情上務必格外留意。”
這事兒更好辦,謝璿當下便寫了封信給陶從時,請他和高陽郡主幫個忙,將這個田滿塞到了高陽郡主的父親端親王府中。王府長史司未入流的小官兒不像端莊的朝廷命官那麼難當,進身也輕易,出來混夠了日子,再從九品的官兒做起來,那也是條門路。
田媽媽那堆起來的笑容微微一收,頃刻明白了謝璿的意義。
她從一開端就曉得嶽氏不是好人,為謝澹的安危起見,必須對她用些手腕。但是詳細如何去做,實在一向有些扭捏。嶽氏畢竟是府裡的二夫人,即便是謝縝都一定能等閒拿她如何樣,她這個十一歲的小女人要如何做,才氣夠四兩撥千斤?這件事對於目前的她來講,確切有些難辦。
謝璿聽了半天,最後將茶杯一頓,問道:“你說那田媽媽的兒子挺有出息?”
十一歲的小女人麵貌嬌美,一雙繡鞋兒盪開,遠遠看著便是賞心好看。
這世上本來就冇有多少挖不倒的牆角,端看如何使手腕,嶽氏那邊又不是銅牆鐵壁,總能找到個可操縱的空子。
謝璿主張既定,便將芳洲叫到了跟前。
謝珺出嫁才兩個多月,謝璿每返來問安的時候還是感覺不風俗——之前都是她貼著謝珺坐下,現在謝珺不在,謝珊和謝玖並肩而坐,她跟謝玥相互看不紮眼,中間便夾了個謝珮坐著。
“那是你兒子爭氣,可貴莊子裡有個秀才,我聽著也歡暢,順手幫個忙罷了。”謝璿低頭瞧著她,也不叫她起來,又道:“端親王府但是個好去處,達官朱紫們常來常往,如果他機警會辦事,不愁冇有出頭的日子。”
她一個小女人是如何曉得的,又籌算如何做?
“倒也不必肝腦塗地,隻是田媽媽在春竹院裡待得久,肚子裡也許有我想聽的故事。”謝璿並未粉飾她的目標,也未粉飾她的劍鋒,低頭看向田媽媽的時候,眼中藏著鋒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