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逸用一手按住屍身頭部，另一手探出三個指頭捏住鐵釘，然後一點一點扯了出來。玄色的屍液從瘡口中澎湃流出，披髮著難以忍耐的惡臭。

洛依瞪大眼睛，驚呼一聲：“劉夫人？！”

“說得彷彿我很魯莽一樣，”洛依不平氣道：“我十五歲的時候就當捕快，這輩子見過的死人比你見過的活人還多！”這話當然誇大了，方南逸笑笑，伸出一隻手很天然得拉住洛依的手腕謹慎翼翼得往下走。

那根鐵釘算不得實在意義上的釘子，隻是一端鈍一端銳的銑錐。通體茶青，材質似鐵非鐵，比鐵涼，比石韌。

“我同你想的一樣。”方南逸點點頭，他俯下身來持續查視著屍身。

“不需求那麼費事，用火燒也能夠。”方南逸說著，看看火候差未幾了，啪得一聲掙斷了鎖鏈：“洛依，你在這兒等我。半個時候我若還是冇上來，你再去喊其彆人――”

霹雷一聲悶響，他下認識得扳開構造。隻聽得身後響起了呼隆隆的機器聲，立於牆壁的書架竟從中間緩緩分離。伴跟著黑洞洞的密室空間，另有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之氣。

方南逸剝開了屍身頭頂的烏髮，謹慎翼翼怕扯爛了頭皮。在火摺子的微小光芒下，鮮明見得一根手指粗的鐵釘正釘在劉夫人的百會穴上。

“方南逸，你認得這個鐵錐？”洛依聽他這麼說，忍不住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