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討了七房太太都不敷,三個月前那位才進門,床都冇暖熱,這又花了五令媛娶個美人返來~”
“既然送到嘴巴的肉,不啃他一口對不起老天爺!”
“猴兒崽子們!細心奉告老爺去揭你們的皮!”身後車裡的婆子們斥罵著,也連續下車。
“啐!那是荔枝!”我捏捏她的臉兒,不由笑去一處。
“替死去的兄弟們報仇~”喝彩聲雷動,那一身黃麻褲,頭纏黃麻巾,半赤個上身,賊眉鼠眼的山賊,莫不是傳說中的黃毛匪?震驚以後我隻剩驚駭,雙腿瑟瑟的抖,冰綃已經癱坐在地。
車行得頗快,似在趕路,兜起熱膩膩的風透窗而過,掠起長裙多少飄搖,如耳邊那幾綹不循分的亂髮,不解涼,反是平增憋悶無趣。我悄悄挑開轎簾一角,看著窗外青山溪穀如水墨畫普通從麵前敏捷掠過,藤草青青,蔓蘿纏繞,車行過山穀時,纔給這曝曬下的空穀添了一抹翠綠。
才入夏,卻已有驕陽似火之勢。莫不是我初來興州,老天爺也要給我些神采看看嗎?車輪滾滾,踏碎一地春夢。
“嬤嬤~”冰綃翻開一旁的轎簾就要探頭出去傳喚,急得我一把攔住她轉頭,扣問的眼神望著她,她才如做錯事的孩子般囁嚅著:“口渴~”
“冰綃,傳聞這山穀絕頂就必有小溪,這青山蔥蘢,若冇有水源,不會如此林木富強。想是走不遠就該有溪水了。”我進步幾度聲音說,“或另有野楊梅樹呢,傳聞,興州山中的野楊梅最是適口的。”
“嗨,留意老爺聽去抽了你的舌頭!”不知誰喝一句,群情聲才漸息。我皺皺眉頭,心想這些馬伕竟是如此粗鄙,看這路又不知還要走多少時候,莫非要這般忍耐這胡言亂語一起嗎?不過略蹙眉頭,我計上心來。
“帶上這小肉雞,扯呼!”為首一山賊揉了絡腮鬍子的下頜奸笑著打量我,慌得我緊閉雙眸,未免有幾用心驚肉跳。這豈止是碰到山賊,是碰到了仇家!
冰綃望著我,眸光裡暴露些欣喜過望。彷彿也是迫不及待的要奔去那瓜攤茶寮。
馬蹄聲裹了灰塵飛揚,兵器交代碰撞聲叮叮鐺鐺的響在耳邊,呼喊聲馬嘶聲亂作一片,四周奔逃的馬匹,噗嗤噗嗤的悶響,呼呼的風聲夾了腥臭的熱氣從身邊捲過,一陣馬嘶聲,驚呼聲,慘叫聲。
天燥暑熱,風過不留痕。
“弟兄們玩個縱情,再剝她個光溜溜的掛去城牆上,給他周王八都雅!”
噗通一聲,一名青綢大襟的嬤嬤倒在我和冰綃麵前,瞪裂雙眼般的嚇人,脖頸上鮮血如注直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