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爺要花了多少銀子,才為五mm求來這幅畫兒?”三姨太酸酸地問,六姨太都忍不住起家來看。我指責地望一眼慧巧,不知她如何如此的戲言,拿我諷刺了。
她一愣,有些不測,掠了鬢邊亂髮掖去耳後,笑了答:“記得才入宮時,奉養在老佛爺身側,當時先皇同我們爺都師從丹青名家學畫,畫仕女圖時,這兩個促狹的,將我畫做小狐仙,頭生了兩隻尖尖耳,拖一條毛茸茸的尾巴,惱得我三日不睬他們。”
“漪瀾信筆塗鴉,雕蟲小技,讓老爺見笑了。”我低了眼兒也不敢看他。
她開初還當我在拿她打趣,如何也不肯,但見我笑了對峙,也不便推委。
我驚得驀地昂首去看他,正遭受他那如劍般寒氣逼人的眸光,他叮嚀身後說:“去請筆墨來。”
世人都來見禮。
一陣唏噓讚歎聲,彷彿世人都難以置信。
一日三餐衣食用度都是她親口過問的,派來我身邊的四名大丫環,八名粗使小丫環,四名嬤嬤,一名廚娘都是她經心遴選的。
她見我目不轉睛地凝睇她,羞得臉頰微紅,如泛桃花普通,責怪一句,“如此看我做甚麼?”
我同五姨太慧巧結拜姐妹,一時傳為周府裡的嘉話。
我同她逗笑,忽問道,“姐姐,可有人曾給姐姐畫過畫像?”
她是宮裡服侍老佛爺的?我滿心的獵奇。曾聽人說,宮裡的宮女到了春秋就要打收回宮,如果逢上皇上娘娘們看中的,多數就指給了朝中大臣,官宦後輩,嫁得風景,遠賽過王謝令媛的氣度風景。再細細打量她,眉梢眼角,一舉一動都透出不凡的氣度嫻雅。她生得並不是那種絕色斑斕,卻有一種令人一眼便難以健忘的親和之美。如山泉,看似有趣無臭的水,品後卻感覺甘冽爽口,餘味兒留頰。
“哎,看你,這靈巧又率性的小模樣,可真像我那親妹子呢。”她說,眉眼線條溫和秀美中流出一抹淡淡的哀怨,側頭拭淚,我不由心驚,不知那邊說錯了話,勾起她的悲傷事兒。她卻笑了說:“我那mm,同我一樣在宮裡服侍老佛爺的。也是她的造化,被老佛爺賜給了科爾沁汗王為側妃,固然是歡天喜地的嫁去,隻我們姐妹天各一方了。那日初見mm,驚得彷彿見到我那mm,一彆八載。”她搖點頭,淚水潸但是落,“相思之苦豈止是佳耦,更有姐妹。”
“呦,快看看,這不是我們五mm嗎?嘖嘖,這畫兒,那裡的畫師畫的,這小像,如五mm走進這雪浪箋裡了。真真是活人慾從紙中跳出來了。”三姨太獵奇的抖著那小像,同世人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