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巢穴以後……想起那強盜頭子暴虐的話語,我立時心驚肉跳,魂兒飛天外了。
“追呀!”
“有人!”
“如何回事?”河裡赤身赤身的強盜們聞聲紛繁而起,直奔馬車而來。
強盜們一場廝殺奔馳,都齊刷刷的跳進了河裡去飲水泅水,口裡罵罵咧咧的抱怨著鬼氣候。
我一掌控住她的手,緩緩點頭,再點頭……
馬車一起顛簸疾走,眩暈的感受在腦筋上空炸裂開。彷彿失魂落魄逃命般,一起在峻峭不平的山路上飛奔而去,坐在轎內,幾次我們都被高高的拋起,又重重的落下,頭碰磕得生痛,渾身青紫。忍了疼痛和驚駭,我強斂了心神,若再不做籌算,怕是局勢晚矣。無儘的驚駭中,我老是要逼迫本身尋個脫身的體例來。
我深思半晌,定放心神,扯過冰綃袖子裡的一塊兒桃紅色帕子,支開轎窗一角,顫栗著大聲抱怨說:“好熱好熱,竟然都是熱風。”
轎簾“噗噠噠”的亂響,晃眼而過的風景大變,驀地消逝了半麵青山,暴露一帶水域。
我的心噗通亂跳,驚如夜遇鬼怪普通,含淚驚懼的低頭不敢看他膽戰地說:“我……我們……本身走……”
嘎嘎嘎的淫笑肆意。
“大哥,洗潔淨了,纔不孤負那小雞細皮嫩肉!”
他對身後的世人一揮手做個撤的手勢,我同冰綃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奔去馬車,隻是,腳下發軟,如踩棉團,但我不得不狠狠提一口氣,勉強讓本身不倒地。冰綃的身子卻似越來越有力,腳步越來越沉,我暗中使力拉緊了她,悄悄叮囑冰綃說:“穩住,莫怕!有我。”
我拉住冰綃冰冷的小手,要緊了唇,相扶了偷偷下了馬車,迅捷地閃身躲去大柳樹後。我遞冰綃一個眼色,表示她潛入河邊的蘆葦叢中。生在揚子江邊,我與她自幼諳熟水性,特彆是冰綃,本是漁夫之女。平常時候,叼根兒葦子杆就能橫渡揚子江的。
就在那山賊縱馬過來伸手要提起我扔去他馬背的刹時,我一把拉住冰綃,猛向後退了一步,大喊一聲:“慢著!”
我們互換個眼色,將那轎簾繩解下,打個活套兒,偷眼望了內裡,趁人不備,掄了幾次,終究套去了馬尾巴上,這才略略鬆一口氣。
想必他們是料定我這弱女子不敢擅逃,便是逃也逃不出這片六合,四周便也無人看管。我扯扯冰綃的袖口,低聲附耳說:“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