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還未現身時，五郎還不敢篤定，隻是那些燈火映上那張臉，他猛驚得不知所措。

“趙小郎君不在堂屋陪著老夫人，倒在此處攔我？”

七娘看得出神，那裡管得謝菱的問話。卞大娘子竟來了魯國公府！此番景象，五哥必已瞥見，他們的事，會不會被人曉得呢？

她倒也不在乎，該說話說話，該打趣打趣，瞧著雖率性得很，倒也不失真脾氣。

“小謝兄弟，既認得我，又跑甚麼？”

“許姐姐諷刺我呢！”七娘嗔道，“姐姐的才情，在汴京也是數一數二的，她們不認得你罷了。今後你去朱二表姐的詩會雅集，才名遠播，也治治朱表姐的傲氣！”

許道萍還欲謙善，卻聽不遠處有人道：

“甚麼苦衷，叫我來猜猜？”

朱鳳英瞧了瞧許道萍，比之上回初見，她倒像換了小我。上回見她病得短長，我見猶憐，現在是將養好了。

見七娘一味發楞，朱鳳英感覺蹊蹺。她核閱一番，隻猛推七娘一把：

七娘在堂外不遠的花圃閒逛，堂中雖是熱烈不凡，這園子裡倒是個平靜的去處。

一時，堂中燈光暗了些，有的小娘子有些惶恐。隻聽堂中有人道：

“誰要治我啊？”

接著的恭賀與熱烈，在五郎眼中，大略是一片恍惚。他隻模糊記得，她帶著舞姬們領了賞錢，興高采烈地下去。

七娘點點頭，便由琳琅、阿珠扶著去了。

“許姐姐來了，今後汴京可不止你一名才女，可不是治住你麼？”

阿珠與琳琅忙護著七娘，隻聽阿珠斥道：

琳琅與阿珠隻覺七娘本日非常奇特，倒也瞧不出端倪。

七娘嚇得退後兩步，直瞪著他：

謝菱正坐在她身邊，聞得此言，隻轉過甚莫名其妙地看著七娘：

趙廷蘭此人雖是討厭了些，也並非真惡人。那回的事，倒不能全然怨他。

趙廷蘭又暴露那痞氣的笑，他靠近些，隻低聲道：

“小娘子留步！你我素昧會麵，為何見我便走？”

七娘拉她坐下，又指了指許道萍：

幸虧她已去了，倒是那趙廷蘭，上元夜是否真不知她是小娘子？此人紈絝放浪，堂上人多，卻不如出去避一避。

“姐姐說甚麼？”

燈火雖暗，七娘也瞧出那人是趙廷蘭，他一貫油嘴滑舌，此番又玩甚麼把戲？

“還覺得你不來了，身上可大好了？我瞧著氣色好了很多。”

七娘頓住，他竟冇認出她麼？阿珠轉頭瞪著趙廷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