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陳釀的安排非常妥當。

落日西下，餘暉透過枝丫打在林間的小道上，斑斑點點，似是淚痕。

“甚麼話？”陳釀隱有感喟。

“故而，我不怪你。”她道，“釀哥哥不知，當時我袖中藏了一枚銀簪。如果你犯胡塗，我應是會自行了斷的。”

七娘歎了口氣，為她全麵統統，他也算是傾經心機了。

七娘又歎一聲：

七娘歎了口氣，氣味帶著春季的霜氣。

說罷，她回身入文姬觀。唯留他一人，負手立於山間，望著緊閉的觀門，浸在夕照的餘暉中。

他擦了嘴角，又回身望了文姬觀一眼，遂徐行下山。

月色明朗，灑下盈盈潤潤的光。半枯的蓮塘似罩了一層薄紗，昏黃間，又有些傷感。

七娘一時沉吟，那些話一字一字在腦中閃回。

隻是，這一回，算是她負了他吧！

上山的路很平靜，一起紅葉片片，層林儘染。此處鮮有火食，格登格登的馬車聲便尤其較著。零散幾個孺子路過，揹著小竹筐，或撿柴火，或采草藥，自有一番落拓。

七娘抿著唇，瞧瞧抽回本身的手，撫上肩頭還未病癒的傷口。她低頭背過身去，並不言語。

對外的說辭，自是七娘上山清修，著書立說，以彰文脈。也因著此事，天子特地為道觀賜名“文姬觀”。

陳釀又強忍著悶咳幾聲，再不說甚麼。

入得文姬觀，七娘收整一番，已是午後。兩個小道姑貼身服侍著，安溫馨靜，話也未幾。倒真是合適著書立說的處所。

不待她答話，陳釀一掌控上她的手，神情焦心：

七娘怔然，看著陳釀。到底，還是捨不得吧！

“也好。”他歎了口氣，一聲如有若無的言語。

“若再給釀哥哥一次決定的機遇，你還會射出那一箭麼？”

七娘撫上阿誰結實，笑了笑：

她道：

“蓼蓼有句話，一向想要問一問。”

七娘點點頭。來了人家的處所，還未曾拜訪觀主，到底有些失禮。

猶記那年蔡雲衡生辰，蔡府天井中亦是如此替她披衣，打了個頂丟臉的結實。當時她隻挑眼看他，麵上自是少女的紅暈。

也好，如此更安閒些。

他靠近些，自背後環住她，臉頰抵著她的側臉，模糊還飄著未褪完的脂粉香。

她身子有力，隻攤在陳釀懷裡：

那一夜，七娘與蔡雲衡同床而眠，似有說不完的話。直至四更天，屋中仍然燈火透明。二人擁著熏籠，不知何時沉甜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