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君道：“你也不曉得這是甚麼處所？”

這莫非是夢？

仆人的年紀並不大，白麪不必，麵貌彷彿極漂亮。

蕭十一郎這才發覺了兩件事。

這是多麼意境！多麼蕭灑！

蕭十一郎隻淡淡道：“不敢當。”

為甚麼要救他？

這段路他本來一霎眼便可走過的，現在卻走了很多時候，每走一步，他滿身的骨骼都彷彿要散開。

素素巧笑道：“實在我甚麼都不懂，全都是聽彆人說的。”

廳中有兩人閒坐，像是正在等仆人訪問。

但蕭十一郎卻曉得這處所的仆人毫不是個發作戶。

園中有鬆竹、花草、小橋、流水、假山、亭閣――花木間乃至另有黃犬白兔，仙鶴馴鹿。

這屋子就在角落上，內裡有濃蔭覆蓋的迴廊，內裡四壁滿是書，案上還燃著一爐龍涎香。

蕭十一郎漸漸地點了點頭，凝注著她道：“我們都冇有死。”

一張桌子幾近就已占有了全部屋子。

另有一人正蹲在地上，刷著靴子。

那些馴鹿白兔雖是木石所塑，但也雕塑得栩栩如生，彷彿隻要一招手，它們就會跑到你麵前。

蘭花般的香氣。

幸虧蕭十一郎將話打斷了，道：“卻不知你們家的公子貴姓大名？”

素素笑道：“他姓天，我們做下人的，隻敢稱他為天公子，如何敢去問他的名字呢？”

門是虛掩著的。

廳房裡擺著紫檀木的雕花椅，椅上鋪著織錦緞的墊子。

蕭十一郎笑道：“女人不但目光如炬，並且也是位高人，不然又怎會曉得我是被哪一種掌力所傷？”

蕭十一郎歎了口氣，喃喃道：“此人的福分倒真不錯。”

她內心隻覺亂糟糟的，也不知究竟是甚麼滋味，想去瞧瞧蕭十一郎的神采，又冇有這勇氣。

但蕭十一郎若真的解釋了，她或許又會感覺很絕望。

蕭十一郎也笑了，道：“卻不知這位天公子是否願定見我們一麵？”

她瞟了沈璧君一眼，又笑道：“這本是我們家公子的美意，但兩位若不肯接管，也冇乾係。”

床中間已有四個丫環在等著奉侍他起家了，一人手裡捧著情勢奇古的高冠，一人手裡捧著套織金的黃袍，一人手裡打著扇。

沈璧君不由又紅著臉，垂下了頭。

聽到這裡，沈璧君的臉已似在燃燒。

房屋四周，是個很大的花圃。

地上鋪著厚而軟的波斯氈。

蕭十一郎最賞識的就是九曲橋後的那座八角亭，朱欄綠瓦，石桌上還擺結局殘棋，下棋的兩個高冠白叟似已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