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嘯天的人看來固然土頭土腦,乃至已有些老態龍鐘,但脫手卻當真是又狠、又準、又快!
但聽“蓬”的一聲,蕭十一郎的身子俄然飛了起來,“砰”地,撞上了櫃檯,鼻下嘴角都已沁出了鮮血。
她認準了方向,儘力飛掠,前麵有牆,她就掠過牆,前麵有屋,她就掠過屋,也不管是誰家的牆院,誰家的屋子。
這恰是內家“小天星”的掌力。
突聽蕭十一郎長長歎了口氣,喃喃道:“看模樣,我這腦袋必然值錢得很,不然這些人怎會你搶我奪,就像狗搶骨頭似的?”
趙無極眸子子一轉,淡淡道:“姓蕭的朋友,你中了厲剛厲大俠的‘大摔碑手’,本該從速閉上眼睛去死纔對,為何還睜著眼睛在這裡發笑?”
厲剛道:“哼。”
他整小我都被這一刀震麻了,兩腿一軟,跌了下去。
本來這兩人說話的時候,屠嘯天見機遇可貴,怎肯錯過?掌中的旱菸袋已向蕭十一郎頭頂的“百會”穴擊下。
蕭十一郎自出道以來,從未敗過,不管誰能殺了他,都是件了不起的事,知名的人必將立即成名,馳名的人名聲必將更響,是以這三人都在搶先脫手,像是恐怕被人搶去了這份光彩。
蕭十一郎神采俄然變了,厲聲道:“你怎會曉得的?”
隻見蕭十一郎笑嘻嘻地瞧著厲剛,過了半晌,俄然問道:“你練的這真是‘大摔碑手’麼?”
厲剛怒道:“你有何資格說話?你可曾沾著他的毫髮?”
他傷口上的血本已固結,這一用力,傷口就又繃裂,鮮血一股股飆了出來。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獅虎垂死,猶不足威。
海靈子第一個大笑起來。
厲剛神采發白,再也說不出話來。
一片烏雲掩來,掩去了星光月色。
就在這時,又聽得“叮”的一響。
厲剛突也嘲笑了一聲,道:“若非他早已受了內傷,中間的頭顱,隻怕也已和這菸鬥一樣了。”
蕭十一郎的人卻已自劍鋒下滾了出去。
隻聽“蓬”的一聲,如擊敗革。
趙無極忍不住問道:“你笑甚麼?”
蕭十一郎目光四轉,笑道:“這門工夫我剛巧也學過,我練給你們瞧瞧。”
海靈子板著臉,嘲笑道:“厲兄的三十六路大摔碑手,公然名不虛傳,今後如有機遇,我少不得方法教領教。”
厲剛的臉上底子向來也瞧不見笑容,冷冷道:“機遇必然有的,鄙人隨時候教。”
他肩不動,腰不擰,腳下向前踏出了一步,掌尖前探,堪堪觸及蕭十一郎的胸膛,掌心才俄然向外一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