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著頭半天不語,再昂首時,眼中似有淚痕:“我曉得,你已是洪非塵的人。剛纔,是我情難自禁。對不起,我曉得不該該。但是我見到你,就很受你吸引……”
他渾身一僵,顫顫地伸出雙手接太小小的茶碗,我用心很慢很慢地鬆開手,讓他嚴峻僵化的手指和我的手指來了個“第一次零間隔密切打仗”。
嫋嫋的香味中,江南怔忡地看著我,如在夢中,久久,他低喃:“彆哭……我再也不出海了,就在你身邊,遠遠的照顧你。”
我暗笑:甚麼應當的,晚詞都嫁人了,你也不欠她甚麼,真是個傻孩子啊!
“擦不乾,如何辦嘛?”我假裝又羞又急的模樣,昂首媚眼流盼、嬌聲相詢。
我柔媚地望著他的眼睛,用嗲嗲地、小得幾不成聞的氣聲再問:“江南……如何辦嘛?”
“第二次開印印數比較多,紙音的袁老闆先付紋銀一百五十兩。”他把個小包裹悄悄放在桌上,淺笑地看著我。
琴為心聲。
我將江南兄引至勤慎樓偏廳用茶。
小禾機警地拎起銀子籌辦回房藏好,我小聲叮囑她歸去繡那床龐大的百子圖床單,冇我的叮嚀不要出去。
緊接著,全部天井裡都響起了疾風暴雨似的琴聲。聲聲鏗鏘,像驚雷震響,暴風乍起;似驚濤巨浪,激流奔騰。我被覆蓋在這排山倒海的琴音中,震驚萬分。
我彎著腰,頭垂在他麵前,手在他衣衿上忙活,他混亂的呼吸聲和“咚咚咚”擂鼓般的心跳就在耳畔。
我故作嬌羞地垂,輕聲道:“感謝你,江南!你幫了我的大忙了~~!”話聲帶著輕顫的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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