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堅壽開朗一笑：“父親言重了。為人子者自當儘孝，這都是孩兒分內之事，理應如此。”

這最後一件怪事則是，不知從何時起，駐守郿鄔的虎賁營鐵騎悄悄開進城中，悄無聲氣地領受城門防務。乃至於比來幾天，城門守備格外森嚴，任何收支城門之人都必須顛末嚴格盤問，稍有可疑便當即扣押，至於如何措置這些人尚不得而知。”

伴隨“吱呀”一聲輕響，皇甫堅壽悄悄排闥出去，而後翻開房門。並將不遠處捲菸嫋嫋的熏爐拿到門外。如此就能讓淩晨的新奇氛圍進入房間，本日無風，又是一個豔陽天。不消擔憂寒邪入侵。

坐好後。皇甫堅壽嚐嚐本身方纔端來的一盆熱水，水溫恰好，隨之擰乾布巾為皇甫嵩淨麵、擦手。這些事情，他每天都在做，遲早各一次，每天還要給父親擦身，其他時候則由侍女隨時奉養著。實在皇甫堅壽的身材也不好，是個病秧子。長年帶病，藥不離身。即便如此。他還是對峙親身奉侍父親皇甫嵩，實為可貴的大孝子。

語氣稍頓，皇甫嵩接聲道：“究竟上，一向以來，很多人都看錯了李利，誤覺得他的軟肋是風騷成性、迷戀美色，殊不知李文昌真正的軟肋是從小將他扶養長大的叔父李傕。可歎朝中百官們一向處心積慮地算計李利，卻苦於找不到他的把柄，不知如何動手，不幸他們誰也冇成心識到李利的軟肋實在一向都在他們視野當中。李傕坐鎮朝堂，整日和他們明爭暗鬥，他們卻視而不見，反倒將全數重視力放在置身朝堂以外的李利身上，實在是本末倒置，笨拙之極。這就是燈下黑，李利最高超的手腕。”

皇甫嵩靠在軟墊上微眯著眼睛，將兒子所說的四件事情一字不漏地記在內心，深思不語。

其三，還是司空李傕的事情。四天前，他帶著獨子李式前去漢中火線，傳聞是去見大將軍李利，詳細為何不得而知。但昨天下午，他們父子又回到長安，傍晚便傳出李傕被免除司空之職，出任雍州刺史、領車騎將軍，秩同三公，待李利西征返來，他便要分開長安，趕赴雍州上任。李傕無端被奪職，可他的獨子卻升任平寇將軍，進爵關內侯，駐守雁門關。

皇甫嵩欣喜點頭：“這便是了。為父對你而言重於泰山，那李傕在李利內心占有甚麼位置便不難設想了。”

自此，一股執念支撐著皇甫嵩在病榻上硬是躺了兩個多月，一向持續到現在。

“嗨！父親若不提起，孩兒幾乎忘到腦後了。”皇甫堅壽一拍腦門，悔怨不迭地驚呼一聲，當即說道：“確如父親所說，這幾日城中連發怪事，一件比一件詭異，卻又不明啟事。這第一件事便是天子和百官們前去婁底原祭陵，至今已有一月，卻遲遲未歸，乃至於長樂宮整日緊閉宮門，好久未曾早朝了。其二，旬日前，司空李傕俄然集結兵馬出城，行色倉猝，直奔東邊而去，五天火線才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