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末將也有此顧慮。不過此時說這些都還為時髦早,隻能比及戰後才氣見分曉。”王當遊移道。
張燕淡然一笑,點頭說道:“賢弟有所不知。在這個世上,並不是隻要大刀架在脖子上才叫逼迫,也不是隻要挾持父母家眷,纔算威脅。正如賢弟剛纔所說,我黑山軍與冀州袁紹積怨已久,已成誓不兩立的仇敵;這就意味著我黑山軍在河北一帶將冇法耐久安身,隻能打家劫奪一番,而後當即逃脫,不然就會遭到冀州軍的圍殲。既然我們在冀州待不下去了,那我們還能依托那邊保持生存呢?毫無疑問,天然是幷州。可現在幷州全境落到李利手裡,我們連袁紹都打不過,莫非還能打敗西涼軍嗎?
冇想到,時隔半年以後,當我軍跟從盟軍來到婁底原下寨安營之際,眭固便潛入我的軍帳,帶來李利手書的勸降手劄。時至本日,再轉頭梳理一番,不難發明這此中的每一步都是李利的經心佈局,無聲無息當中便將我黑山軍一步步帶入彀中,繼而不得不投效於他。如此周到的運營,毫無軌跡可循,令人防不堪防,這纔是真正的深謀遠慮。上兵伐謀,自古雄主莫過於此!”
“諾,末將領命!”王當欣然領命拜彆,一邊打馬前去軍中,一邊從手袖裡取出一卷白綾係在左臂上。
說到這兒,王當話音驟停,藉著緩口氣的空地留意察看張燕的神采,見他神采如常並無喜色以後,方纔持續說下去。
為甚麼中原諸侯要結合起來討伐大將軍?說得好聽些,這叫共襄義舉,匡扶漢室;如果說白了,那就是各路諸侯都驚駭李利,誰也不敢單獨對抗大將軍和他麾下的西涼軍,隻能結合起來,纔有膽量與西涼軍一較高低。兩相對比之下,誰強誰弱一目瞭然。”
“嗯?”張燕聞聲驚詫:“你是從何而知的,除你一人以外另有誰曉得?”
由此不丟臉出,我黑山軍在獲咎了袁紹以後,除了歸降李利,便再無其他前程。以是,李利的確是冇有逼迫我們,也冇有任何威脅恐嚇,但他環環相扣的手腕卻將我們一步步逼到西涼軍這邊,美滿是不留餘地。”
是以,擺在我們麵前的隻要兩個挑選,一個是司隸,另一個是幽州。幽州雖好,何如過分苦寒,且戰亂不休,不是我等數十萬人的久居之地。如許一來,我等的獨一前程便是司隸,但是司隸又是誰的地盤呢?
“何來大費事,賢弟無妨說來聽聽?”張燕頓感驚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