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纔問的那些句子都是些情啊愛啊的,莎翁的說話氣勢大多富麗、豪情熾熱,讓一個整天和冷冰冰的嘗試東西打交道的理工科男生來搞明白這些,彷彿確切有點不輕易。
並且他問的那些,無一例外都是莎士比亞的……愛情名句,現在她才寫了幾行字,“愛”這個字眼就已經呈現了數次。
她把許辭遞給她的筷子放在了一邊, 轉而拿起了一次性的勺子,一舀就舀了三個酒釀圓子在勺子裡。
許辭開了口。
許辭輕笑了一下:“不是甚麼大題目。就是有幾句話, 我感覺譯本上的翻譯有題目,教員能不能幫我?”
許辭說到第三句的時候倪央就感覺有些不對了,她就算低頭寫著字,也能模糊發覺到他一向在盯著她寫字,目光有些熾熱。
怕許辭的發音對不上他的嗓音,就彷彿是一塊質地溫潤的玉最後被手拙的工匠給砥礪成了亂七八糟的模樣,實在可惜。
倪央是在歐洲留學了好久,她說話的時候帶著隧道的牛津腔,許辭不是,許辭的發音偏美式,語速卻不快,十幾個詞的句子,轉眼就唸完了。
倪央笑了笑:“如果你是說感覺這句子裡的邏輯不對,不要太窮究了,體味就好,我這節課本身就是節選修課,你大抵瞭解一下莎士比亞的作品平生,增加點知識就好,不需求太叫真。”
倪央的目光微動。
他微垂著眼:“我直接說給教員聽行嗎?”
怪敬愛的。
“有喜好的女孩子?”
倪央曾經在英語環境裡餬口了很多年,聽彆人說英語已經和聽母語一樣,許辭如許聲線緩緩地說著話,就彷彿在講情話給她聽一樣。
不成惜了。
為人師者, 做到她這份兒上的,應當未幾吧。
他淡淡笑著:“這些句子,我都不懂。”
許辭終究說完了。
倪央微微皺了一下眉,然後點了點頭。
鈕釦大的酒釀圓子浮在濃稠的糯米白粥裡,一個個胖乎乎圓潤潤的, 看上去就讓人很有食慾。
許辭接過了這張紙,苗條的手指在紙上摩挲了幾下,眼底藏著笑意:“挺難的。”
倪央的聲音略微有點小。
“你是不懂句子的含義?”倪央俄然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