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椒既走了十年之久，那便持續走。”獨孤九淡淡道，“每日晨起漫步於你修行一樣無益。”

“要去那裡？”莫焦焦拉著墨色的衣袖，亦步亦趨地跟在背麵。

那迫不及待活潑聰明的乾勁，全然冇了剛纔黏人不幸的模樣。

獨孤九不置可否，隻順手拎起小孩的帽子給他戴上，這纔將人放下地，淡然地看著小孩撒丫子朝著白白軟軟的綿羊疾走而去，身上垂落的流蘇墜子收回動聽的叮咚聲。細細看去，莫焦焦的步子還是一歪一扭，冇有涓滴長進，卻跑得穩極了。

兩人達到連雲山常日摒擋的藥園時，穿戴紅衣服圓圓潤潤的小孩已是完整不說話了。他抬起腦袋瞅了一眼藥園內打算整齊的藥圃，又收回視野，低頭盯著腳邊的花朵，腳下步子不動。

孩童皆巴望靠近和寵嬖，莫焦焦滿心等候地走了一起，成果高慢清冷的男人不止不牽著他走，連他累了也不肯脫手抱了。

“穀主每天帶焦焦去上書院，但是藏書閣和焦焦的夕照湖離得好遠，要走好久好久，穀主就把書放在書院了。長老說書院太遠了不好，穀主都一把年紀了不要走那麼遠，穀主就不聽。”

獨孤九挑了挑眉，瞥了一眼聲音傳來的位置，沉默不語。

獨孤九聞言瞥了一眼小孩揪著他衣袖的手，憶起過往兩個月內莫焦焦走路絆倒的次數，不由有些思疑隱神穀穀主所言的合用性。“椒椒為何總絆倒？”

“之前穀主也有很多書。”莫焦焦跟了一會兒便左腳踩右腳趔趄地撞到獨孤九後背，被男人拎著帽子提穩，他渾不在乎被提著的紅帽子，隻抬頭看著成排的書，當真道:

植物向來根鬚浩繁，平常植物妖更可等閒保持均衡，行走自如。莫焦焦的本體根鬚倒是纏成一團的，若小孩化形後還是儲存了作為櫻桃椒時的習性，那麼走不穩也在道理當中。

小孩本來興趣勃勃地跟著走，黑漆漆圓溜溜的眸子欣喜地看著四周八方或娟秀怡人或壯觀恢宏的風景，嘴裡獵奇地問著各種百般的題目。但是垂垂地，跟著所行過之路越來越冗長，躍躍欲試的莫焦焦又不知為何溫馨了下來，隻埋頭專注地走路。

走了一段路後，整齊齊截的藥圃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廣漠碧綠的草地。

“走吧。”思慮半晌，男人將冊本放回了書架，回身緩緩往外走，“帶你出去消食。”

莫焦焦無認識環顧了一遍四周，忽而視野定在一處，愣住不動了。

莫焦焦便伸出胳膊去摟男人的脖頸，固執地問道:“穀主抱不動我。為甚麼獨孤九也不抱我。食人花長老說，世俗界的孩子每天有人抱，焦焦是白菜，就冇有人抱。為甚麼我是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