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獨孤九提著劍回身往遠處連綴不斷的雪山走去,同時順著小孩的話問道:“本座記得隱神穀穀主生性豪放,不拘末節,為何生你氣?”
“嗯。”獨孤九沉沉應了一聲,抬眼遙遙凝睇遠處矗立入雲的雪峰,入目一片銀裝素裹,沉寂蕭索。他沉默半晌,道:“既如此,椒椒大可放心,隱神穀穀主不會指責你。”
男人頓了頓,彷彿在尋覓更加淺近易懂的詞句來同小孩解釋。他望向蒼茫的飛雪,低語時雙眸彷彿霜華初降的淩晨。
自懵懂稚童現身冰原之刻起,統統因果便禁止不了了,最不成控的,是民氣。
“萬物有因便有果,椒椒方是本源地點。”
“……不要動。”莫焦焦拍了拍口袋裡亂動的小雞,接著抬頭子不轉睛地盯著男人毫無神采顛簸的俊美麵龐,就那麼看了好久。
現在再一次認識到獨孤九看不見也摸不著他,小辣椒就有些憂愁了。
莫焦焦渾然不知,隻懵懂地點頭,他拉開口袋把小雞放出來,然後蹬蹬蹬地往男人身邊跑,腳步龐雜傾斜又踉踉蹌蹌,是與平常孩童差異的笨拙。
在彆人眼裡,莫焦焦堪比傷仲永,獨一分歧的是,他一出世就是傻的,既不是妖怪,也算不上修真者。
“真的?”莫焦焦無認識地往男人站的方向走了幾步,細金飾軟的腔調裡帶著較著的等候,“我幫不了你,穀主不會活力嗎?”
修妖者,由聚靈、通智、鍛體、煉骨,到成年後結丹化形,隨後凝魄與淬體,乃至於終究渡劫飛昇仙界,都是早已公認的修行進階之途。
“之前每次我功課冇做好,穀主就說:他哪怕嚥氣了也要從棺材裡跳出來打我板子。”莫焦焦抱著小雞崽,緊緊蹙著眉,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含混軟糯道:
不懂就要問。莫焦焦躊躇了一會兒才磕磕絆絆地問:“……我有個題目。為甚麼,你聽得見,焦焦說話?”
獨孤九垂眸思考了半晌,眉眼伸展,氣味清冷。他微微點頭,竟冇有辯駁小孩那幾近足以稱得上是無稽之談的謬論,同意道:“椒椒所言甚是。”
“對。”莫焦焦傻乎乎地點著小腦袋,艱钜地試圖把穀主教給他的“真諦”舉一反三,綿軟地慎重道:“我剛醒來的時候,好餓。你就來了。因為我需求你。”
“你送我筆,讓焦焦寫字,因為你聽不見焦焦說話。”莫焦焦當真地一字一句陳述究竟,又茫然地眨眼道:“但是現在,你聞聲了。為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