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忍不住,他便戳破了窗紙往裡瞅,就見冷知秋坐在項貴重懷裡,一大一小兩小我蓋著一床被麵破了個大洞的棉被,手裡各拿了一隻布玩偶,冷知秋正噘著粉嫩的紅唇抗議,項貴重臉上還掛著笑容,眼睛卻瞥過來一勾消氣,嚇得張六從速立正、稍息、檢驗偷窺的弊端……
他今晚真是水與火的天下,既感覺無窮誇姣,又感覺無窮痛苦。
他將麻布巾遞給她,乾脆蹲下身,慷慨赴死。“我幫你洗。”
“啊?冇、冇冇。”張六生硬的扭轉頭,張口結舌,“卑職是‘請’夫人回姑蘇,是‘請’。2”
項貴重伸手去榻邊台子上取了一方素帕,替冷知秋拭去鬢角一點汗濕。
肚子嘰裡咕嚕一陣響,該是用早餐的時候,他才一拍腦袋:“主子和少主夫人如何還冇起床?”
“甚麼?”
呃……張六不知想到了甚麼歪處,臉唰一下紅了。
“知秋。”
項貴重幽幽的諦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看她摸索了半天,摸出的不是蠟燭,而是一支羊毫,還小愁悶的“嘖”了一聲,他忍不住胸口癢癢的,想笑。
項貴重的舌尖幾近要探入那微微開啟的唇齒,忍得備受煎熬,煩惱得想要仰天長嘯――這女人碰不得,一碰就不成清算,不成清算也要清算,這硬生生忍耐的痛苦,比下十八層天國還要難過。
卻聽房間裡有著清淺的笑聲,冷知秋咯嘰咯嘰的高興:“你這個太大了,我這個太小,不可不可!”
“你的珠釵呢?”
冷知秋插嘴:“好人的眼裡,誰都是好人。佛的眼裡,大家皆是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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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客堂吃嗎?
“……”冷知秋垂下眸子,放了蠟燭。“項貴重,你說,你為何要讓六子趕我回姑蘇?”
坐在榻邊,他放上一條腿,理著髮絲道:“你先睡吧,我想想明早給你買支甚麼樣的釵子比較好。”
張六老早就醒了,打坐,查抄馬匹,餵了草料,另有空賞識了一次日出。
項貴重挑起眉,卻一掀簾子,對張六道:“六子,你竟敢趕少主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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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秋,如果今後你一向做我的老婆,我便每天給你洗腳。”項貴重說著,拿麻布巾擦潔淨水痕,捧著那雙紅十足的小腳丫子,一分開水盆,他便將她打橫抱起,舉步走向那張看上去不太廣大的床榻。
冷知秋鬱卒的哼了一聲。“又不是用你的錢買的。”
她不曉得,她那頭瀑布般的秀髮幾近擋住了整張床,那裡有甚麼空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