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應了聲。
朱伯修聽得他們這番言語,也隻要誠心腸感激。隨後他又道:“本日師孃下廚,我但是有口福了。”
比起旁的蜜斯女人不是答讀謄寫字、繡花操琴的,紅珠這話可答得不太高雅了,不似個小女人,倒像個婆子媳婦實在平常的大口語。
紅珠聽完又驚又喜,隻感覺心頭一塊大石頭落下,從速道:“還不感謝先生?”
程文涵將這景象看在眼中,內心有些不安閒,感覺他姐姐受了禮遇。他走到紅珠身邊,卻也不知該說甚麼,想了想隻要些懊喪地低聲道:“姐,我看蔣家人都挺喜好伯修哥的。”他一頓,抬眼也盯著前頭朱伯修和蔣燕兒兩個,輕聲又嘟囔一句:“特彆是這蔣燕兒。”
蔣先生道:“朱大哥可貴上山一趟,這也是應當的。這大哥來了,弟妹下廚一回也是該當的。”隨後他略帶幾分慚愧道:“我收了伯修這徒兒,就拘著他在山上讀書,也讓他服侍我,這一兩年我不歸家,他也不歸家。現在他說是朱家兒子,卻也跟我兒子普通無二了。想來你們長輩在家中,內心也是不時惦記取,倒成了我的不是,你們也該怪我刻薄嚴苛了吧。”
蔣先生又訓話道:“這學問一途,是容不得半點幸運,半分亂來的。你若不及旁人很多,便是讓你出去了,也不過是擔擱你的時候,遲誤你的家人。”
寫好了薦書,程文涵捧著吹乾了好生收了起來。
蔣先生歎一口氣,道:“也是,我也是一心想他好的。”
一旁朱桂達本來感覺事情有望了,冇想到最後竟還生出如許的轉折來,這一回倒是美滿了。頓時他也歡暢地拉著朱伯修上前伸謝。
程文涵欣喜道:“先生……感謝先生!”
朱桂達順勢引見,紅珠和程文涵便上前見禮,給她問安。
紅珠見程文涵看過來,倒也愣了一下,隻她也曉得弟弟眼下約莫是慌亂的,便先行平靜下來,當真對著他微微一點頭,眼神中隱含鼓勵之色。
蔣夫人聞言這才放開紅珠的手,又歉然道:“都餓了吧?我都歡暢地渾忘了。”說著就去拎著食盒往左間那八方桌去。
又說幾句話,外頭就來了人,紅珠轉頭去看,前頭是一個圓髻斜釵、身穿湖綠色衣裙的婦人,後邊跟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人,兩人手上都提著食盒。